。笙歌在香湯池邊上蹲了下來,下意識地伸手去試了試水溫。
趁現在!
奚曜立即把法術撤去,笙歌的手立刻處於沸騰的水中。
啊!!!!!!!
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香湯室,把原本寧靜溫暖的香湯室襯的像是修羅場一般,而她便是修羅場上受刑的囚徒。笙歌雖然在第一時間把手拿了來出來,可是原本白皙的手立刻變得滿是水泡,一碰便生疼,有幾個較大的水泡更是破了流起來膿來!五指連心。這裡面疼痛絕對不是笙歌一個後宅之人可以承受的!
她的右手——廢了。
清水在旁邊的小房間等著笙歌,可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她皺了皺眉。這笙歌難道是去補妝了?不然為什麼要這麼久?
而笙歌此時正拖著手,跪在蘇夫人的房內。
她的臉色慘白。嘴巴一絲顏色也沒有,原本和煦柔美的眼睛此刻也像是死水一般。她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眼睛一紅眼淚險些要掉下來,可是她沒有哭,蘇夫人最是討厭這些哭哭啼啼的女子了。
蘇夫人略略皺著眉頭,拿著帕子輕輕碰了一下鼻頭,笙歌知道。這是代表她嫌棄自己了。是了,原本除了會幹些活計寫幾個字,能猜透她幾分心事才被留在身邊,可如今,一旦手廢了,她什麼都不是!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沈忘憂的賤人!!!是她害她!!!她是成心的!!!她一定耍了什麼詭計,不然,不然為什麼突然水就沸騰起來了?一定是沈忘憂這個賤人在害她!
這時蘇夫人柔聲對知暖道:“你去看看那丫頭,一個人待在屋子裡身邊也沒個人兒,你幫她收拾收拾。今晚就送到祁年身邊去。”
蘇夫人越對知暖和顏悅色笙歌越是不服氣,可是她從來沒有變現在臉上,她一副知錯的模樣。安安靜靜地跪在地毯上,手上的傷沒有上藥,傷口已經開始大面積化膿腐爛,蘇夫人默了片刻:“把傷養好再回來吧,好在身邊還有知暖。”
這前半句話的意思是——你的傷養好的了便回來,好不了便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這是對你的格外開恩,原本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我是從來不用的。
後半句便是說——你不要以為我缺了你便不行,還有知暖呢!
笙歌原本慘白的臉頰十分勉強地鬆了鬆。想要磕頭道謝,可是一動便碰到手上的水泡。不僅流膿現在還流起了血來。
蘇夫人看著沒得心煩,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夾雜著一些些的不耐:“你先回去吧,也不必磕頭吧,這段時間就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笙歌聽見她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心下一緊,越發是對那沈忘憂恨之入骨,心中已不是想把她趕出侯府這麼簡單了,她想讓沈忘憂死無葬身之地!
她還是強撐著身子顫顫巍巍地向蘇夫人行了告退禮,便退下了。
“盈袖,你去看看小姐準備的如何了?這兄妹倆沒一個讓我省心的。”只見一個樣貌清秀的碧衣丫鬟走了進來,她柔聲稱是便退下了。
盈袖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平日裡做事勤勤懇懇從未爭搶過什麼,也從未犯過錯,只是一直不得重用,如今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若是笙歌的傷養不好了,那麼下一個一等丫鬟十有*就是盈袖。
笙歌走到門口時便聽到蘇夫人傳喚盈袖的聲音。這天,怕是要變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命運使然,又像是因為那個有些靈氣的丫頭到來而產生的化學反應。
她想起方才自己一進去,夫人一看到自己不是關心傷勢,而是一臉嫌惡的表情,而後再問的話也多數是關於沈忘憂如何如何,她知道,如果她告了沈忘憂一狀,那麼被打入冷宮的便是她。因為她目前對蘇夫人沒有任何作用,若是再加上度量極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