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韓明泰一言即出,寂靜一片。
滿朝大臣無不聽出韓明泰口中的譏諷之意,不知這位大興的鞏固之臣會如何應對,一時間紛紛看向了韓明炎。
無人注意到韓明炎嘴角微微揚起了一下,繼而單膝跪地,剩下的一隻手搭在膝上,言辭懇切道,“多些皇兄隆恩,臣弟已然是廢人一個了,實在不敢再嘮皇兄費心,臣弟告退!”
韓明炎徑直起身,揚長而去,絲毫不在意大殿上的滿朝的文武和韓明泰。
“肅親王如此目中無人,實在是對皇上的不敬,請皇上下旨制他一個蔑視朝堂之罪。”
杜士學出身向前兩步,匍匐在地上,慷慨激昂道。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現如今在朝堂的地位,若是之前,他這麼一上前,便會有追隨他的官員紛紛上前附和。
現如今,他手上已經沒了實權,他的話在朝堂上不過是浮毛一羽,無足輕重罷了。
見無人附議自己,杜士學尷尬的退了回去。
位於官員首位的十四王爺韓明昊轉身向後,望著杜士學,“右相剛才豈非在說笑話,六哥剛從戰場立功而回,皇兄還沒有說什麼,您便想治六哥的罪,豈非是要皇兄落一個苛待功臣的名聲。”
韓明昊此言一出,大殿上的官員紛紛小聲應是,一時間都在指責杜士學。
韓明泰端坐在龍椅上,怎能不知這下邊都是什麼想法,只是他也無能為力。
韓明昊說的對,他現在還不能明著對韓明炎做什麼,他不能讓自己落的那個不堪的名聲。
只能在心裡默默罵了兩聲杜士學的無能,朝堂上竟沒人肯為他助力了,才把他這個皇帝架在這裡明眼的被韓明炎輕視。
“諸位愛卿所言甚是,肅親王是大興的忠臣重臣,他的手是為大興而亡,朕也知他現在心情不好,是不會同他一般見識的。”
韓明泰高聲唱和著,盡顯自己仁君的風範。
待他言畢,韓明昊上前一步停在大殿正中,躬身俯身在韓明泰眼前,“臣弟為六哥的冒犯給皇上請罪。”
“無妨,無妨,十四弟不必如此客氣。”韓明泰硬著頭皮答道,心裡一陣嘀咕,這小子不會又要出什麼點子吧。
“既然皇兄不在意,臣弟想六哥攻下西川數個城池的功勞,不應被埋沒,還請皇兄能好好犒勞六哥和軍中將士。”
韓明泰心裡已經動了氣,若是自己說出這話,是自己作為皇帝的獎罰分明。
但現在被韓明昊以請功的語氣說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朕不會獎勵三軍呢。
“十四弟說的是,朕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韓明泰嘴上說著容易,心裡已經將自己這個十四弟罵了幾百遍了。
因著對西川出兵,動用了數十萬的將士,糧草之多更是不必多說,國庫現在已經面臨著虧空了。
就連之前韓明炎和魏映禾發現的金礦也早已開採完畢,若是大舉犒賞三軍,一下拿出這麼多錢國庫必是困難無疑。
“只是此次一役花費巨大,國庫已然面臨虧空,不知諸位愛卿有何高見嗎?”韓明泰不得不說出了這個讓自己難為情的話。
西川一役是自己力挺之戰,所以自己對國庫虧空一事也有不可推卸的職責。
大殿上又是也一片譁然。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對一旁的官員小聲說道,“嘖嘖,沒有錢還怎麼犒賞三軍,皇上也是為難我等啊……”
“是呀,大人,國庫虧空實非小事,還需另做打算啊。”
另一個留著山羊鬍的大臣道,“實在不行,多加賦稅,大興如此多的子民,商賈之家最不缺的便是金銀了。”
“可是戰時已經加了賦稅,現在年末,老百姓的存糧也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