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擔待?”
一頓官腔,打得喻亮不敢再申辯,躬身垂首道:“屬下該死!屬下擔待不起!”
“你知道就好了,哼!”“黎統領”揮手喝道:“明天一早,自己到天心宮領罰。現在備船,送我和這位江公子過湖去,動作快一些!
那喻亮面色蒼白,急忙應喏;一面喝令啟開閘門,一面吩咐手下八名錦衣護衛駛過來一艘快艇,恭候登船。誰知“黎統麼人深夜行舟?”
千面神丐急向江濤遞個眼色,凝聲應道:“金線護衛統領黎元申。”雙槳略一用力,小艇似箭一般向岸邊射去。
湖口石屋前一字排開十餘名錦衣護衛,手中高舉火炬,焰苗伸縮,獵獵作聲。火光下挺立著一個魁梧老人,藍衣、紅面,正是“笑面無常”屠開方。
江濤不禁心頭狂跳;千面神丐卻鎮靜如故,探手一挽江濤,縱身登岸。含笑向屠開方拱手道:“這麼夜深了,護法還沒有睡?”
屠開方也是滿面笑容,頷首還了一禮。兩道精芒閃爍的眸子,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一遍,問道:“黎統領和這位江公子深夜行舟,要往那裡去?”
千面神丐笑道:“奉教主密令,護送江公子外出公幹,不想竟驚擾了護法好夢。”
屠開方似乎頗感意外,微微一怔,又問道:“是什麼緊急之事,必須深夜外出?”
千面神丐遲疑了一下,道:“自然是跟譯書有關的事。教主嚴囑慎密,在江公子未返回總教之前,不便洩漏。”
屠開方眉頭一皺,佛然道:“難道就不能等天亮以後再走嗎?”
千面神丐笑道:“這個……連黎某也不悉究竟。只知江公子夜間奉召往天心後宮譯書,好像是為了書中遭遇到無法解決的疑難,必須親自回去取一件極重要的查考之物。經教主稟明老菩薩,才奉準連夜……”忽然一驚住口,惶恐道:“唉!黎某實在太多嘴了,這些話本來不該亂說的。好在屠護法也不是外人,失言之處,務求多為掩遮,否則黎某獲罪匪淺!
屠開方“喔”了一聲,面色頓霧,笑道:“這就難怪了。老夫正奇怪,除了老菩薩,別人斷不會如此性急。”
千面神丐做了個尷尬表情,苦笑道:“正是這話。黎某曾請天明動身,剛出口,就被老菩薩斥為‘懶惰’;同時,老菩薩還特別交代,要晝歇夜行,避人耳目……”
屠開方頷首道:“這麼說,老夫倒不便耽誤你們了。”一伸手,又道:“可有通行牌?”千面神丐連忙取出銅牌,雙手奉上。屠開方接在手中,仔細看了又看,竟皺眉不語。
湖邊沉寂得可怕。閃耀的火光,映在他陰沉而凝重的面龐上,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江濤緊緊捏著兩手冷汗,一顆心幾乎要從喉頭迸跳而出,忍不住偷眼望望老叫化。
千面神丐輕輕咳了一聲,道:“如果護法沒有其他吩咐,黎某想……”
屠開方緩緩綻開一抹詭笑,道:“黎統領一向謹慎,今夜卻好像有些失常?”
江濤和乾麵神丐都不期心頭猛震。老叫化揚眉道:“是嗎?黎某倒沒有感覺……”
屠開方舉手一指岸邊小艇,說道:“依規定湖口不能泊留船隻;你連駕舟的人也不帶,這條船叫誰駛回去呢?”
千面神丐連忙拱手道:“護法責備得極是!不過,黎某已交代喻亮,等一會天明之後,他會派人過來取船的。”
屠開方正色道:“你雖然身為金線統領,也不能壞了規矩,下次可不通融了。”
千面神丐忍住一肚子氣,陪笑道:“是的,黎某一定記在心上”
屠開方笑了笑,回頭道:“叫旗臺用燈號通知第七分隊,立刻派人來取船。”一面將通行銅牌還給了朱烈。
千面神丐匆匆將銅牌揣進懷裡,抱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