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丙傑不知道他應當如何開口,他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許弄潮在準備筆記,手部動作略見生硬怪異,自然沒有血肉之軀自然,見到石丙傑,她站起來,不知恁地,大腿碰到拉開的抽屜,大力拉了一下,更顯得遲鈍。
她苦笑,「請坐,石醫生。」
「過一陣子你會習慣,」石丙傑輕描淡寫的說:「有一個病人說得好,義肢不會比婚姻更需要適應。」
許弄潮,「你的其他病人都甚有智慧。」
「我肯定你也有俊言可以留給我後來的病人。」
「真的?我要好好的想一想:腦袋是自己的好?女子失身,焉知非福?」
石丙傑按住她的手。
「對不起,石醫生。」
「給自己多一點時間。」
「是的,我應當耐心一點。」
「來,陪你去散散步,有話同你說。」
「啊,醫生的話,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石丙傑十分尷尬,「是我的私事。」
他們走到糙地,在樹蔭底的石凳坐下。
石丙傑幾次三番張大咀,又重新合攏,心中有話口難開。
許弄潮十分納罕,石醫生好似個做錯事的學生,她耐心等待他安排措辭。
石丙傑終於啟齒:「我特來向你提出警告,叫你當心一個人。」
許弄潮笑問:「誰,她?」手一指。
石丙傑轉過頭去,一看之下,作不得聲,不知甚麼時候,遊曼曼已經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公尺之處,兩手叉著腰,雙眉倒豎,瞪著他倆。
許弄潮微微笑,「石醫生,你好像欠這位小姐一番解釋。」
石丙傑汗出如漿,遊曼曼竟跟到這裡來,由此可知,她對他的動靜瞭如指掌,她已經遭到迷惑,看樣子非要搞到不可收拾為止。
只見曼曼踏前兩步,「石丙傑,我還以為你公事忙得不可開交。」
石丙傑叫苦,他早該及時逃離本市,直到曼曼心平氣和,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曼曼轉向許弄潮,「你整天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幹甚麼?」
許弄潮像是做夢也沒想到矛頭會轉向她,「我?」她天真的說:「我是石醫生的病人。」
「病,你哪裡有病?我怎麼看不出來?」
石丙傑與許弄潮同時一怔,曼曼不知道敵人的身分。
石丙傑站起來,「曼曼我們要好好的談一談。」
「談,還來得及嗎,你有空嗎,你願意對話嗎?」
曼曼這幾句說得異常悲憤,石丙傑不由得低下頭來。
許弄潮想做魯仲連,「石醫生不是這樣的人——」
話還沒說完,遊曼曼又向她逼近一步、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我,石丙傑是個甚麼樣的人,特另提你,你有資格代表他發言?」
說是遲那時炔,曼曼伸手來抓許弄潮。
許弄潮本能地作出反應,她上身向後一仰,避開對方那一爪,左手格住敵人右手,右手迅速捏住曼曼拳頭,把她往後一推。
幾個動作磊落快捷,那邊曼曼被許弄潮一擋一推,痛人心扉,她做夢也沒想到,對方的雙臂竟如生鐵鑄成,不甘心之餘,再次撲上。
石丙傑大聲喝止,已經來不及。
許弄潮站起來,從容地待曼曼貼近她,伸出雙手,運用她大能力量,再一次推開曼曼,這一下非同小可,只見遊曼曼身像斷線的鷂子般飛出去,蹬蹬蹬蹬,然後摔在糙地上。
幾次受襲,這時許弄潮也動氣了,大聲說:「石醫生,你有義務同這位小姐解釋清楚!」
她轉身走開。
走到一半,才悲喜交集,天天一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