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冷冷地瞪著她離去的背影,憤恨的摩挲著腰間的金鞭,“妖孽!”
良久之後,卻不自覺低了聲,“……妖孽!”
書香世家月 魚寶寶
帝王之心(上)(中)
帝王之心(上)
巍巍大殿內,文武群臣分列兩端。
但見沉檀八百噴金爐,珠簾高卷。蘭麝氤氳籠寶扇,雉尾低迴。
座上的君王照樣威儀,可惜往日肅然的大臣們今日心中頗不平靜。
右首當先的聞仲聞太師從帝辛踏入大殿那一刻起,那火熱的目光就未從帝辛身上移開過……不錯,今日正是申公豹被引薦入朝的日子!
此前聯合群臣多次上諫,圍追堵截,奈何帝辛始終水火不侵,鐵了心思招攬這申公豹。聞太師面上冷凝,心下已氣得五內俱焚,可恨那妖孽正當紅,不能輕舉妄動,只得將這越發蓬勃的殺意苦苦強抑下來。
想到這,一張失了面紗遮掩的絕魅容顏劃過識海,他擰緊了眉,想他剛剛平叛東海歸來卻又遭妖孽挑釁,外患不消內患頻出,不由對那擾人心魄的妖妃更恨上一分。
帝辛臨殿登座後習慣性的朝左右一掃,果然,只見每位朝臣身邊,密密麻麻的龜甲骨片堆積如山,朝外看去,十數個奴隸們仍在侍衛們的驅使下源源不絕的把龜甲搬運入殿。
蘇蘇當初曾有幸窺見過公卿們抱本上朝的盛況,不由深深感慨,紙,果然是跨時代的偉大發明。
帝辛自然知道這些公卿們孜孜不倦的反對諫言是為誰,沒等他們的本子搬運完,就先下手為強,直接向午門官一揚手。
“傳,申公豹覲見——”
午門官吊起嗓子,拉長著聲道。
聞仲和左首的黃飛虎飛快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按住兵械,凝神繃緊身體,等待那申公豹上朝。
未幾,一個紫服身影從遠處緩緩浮現。
極遠又是極近的,那身紫服似乎能吸納陽光一般,在日光中分外刺眼……
人眼被這陽光一蟄,忍不住眨了眨眼皮子。下一刻,只見原本還在數百米外的身影此刻已靜靜站在帝辛面前。
聞仲眯起眼,拇指拂過鞭梢。
“陛下,貧道申公豹稽首了。”男子一襲過分靡麗的絳紫道袍,腰束赤紅錦帶,頭戴珠冠,風騷得和道者二者相差千里。
朝野上下譁然,各色探究的視線幾乎快將他紮成篩子。
帝辛姿態不變,曼聲道,“道者能為我成湯,奉獻什麼。”
申公豹微微一笑,“陛下想讓貧道奉獻什麼,貧道一概傾力相赴。”
話分兩頭,此刻遠在青龍關的張桂芳收到聞仲的太師令箭後,點兵十萬,日夜兼程趕往西岐。
“啟總兵,人馬已到西岐。”哨探飛馬報入中軍。
張桂芳向左右囑咐,西征大軍在離王城五里外安營,且按兵不動。
如此聲勢浩大的兵陣,霎時震動王城內外。
“報——張桂芳領十萬人馬,已在南門安營。”
傳令官火速入城,這是姬發繼位以來,遇到的第一場險戰,自然格外慎重。
“尚父。”姬發憂心忡忡,轉頭看向姜尚。
姜尚朝他露出淡淡安撫的笑容,立刻召集眾將,共議退兵之策。
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蘇蘇也在同一時刻露出淡淡的笑容。
“怎的這般高興?”申公豹道。
蘇蘇笑而不語。
申公豹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座下的白額虎,順著她的心思猜,“莫非是這次的西征軍出師得利?”
蘇蘇抬眼一睇,“你倒是清楚。”
“我只是對聞太師的眼光有信心,”申公豹道,“能被他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