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奧得迅速向後閃開，男孩身子向前傾著，除了動作之外，又加上了叫喊，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耳朵。
他必定是想說什麼，達奧得想，他盡力去理解他。
&ldo;種子詞!種子詞!沒耳朵，沒耳朵!&rdo;
男孩不停地唱著這首節奏單調的歌，達奧得也在心中反覆琢磨。種子詞?詞?看懂這些詞。聽不見‐‐
&ldo;你聾了。&rdo;他脫口而出。
男孩的微笑點亮了他的臉。他拍著手，跳了起來。
誰是真正的傻子?達奧得罵自己。可憐的孩子能讀唇語，而他‐‐聰明的偵探‐‐為了不讓他的鼻孔聞見臭味，卻在說話的時候把他的鼻子和嘴都遮住了。
&ldo;看懂這些詞，看懂這些詞!&rdo;
&ldo;好吧。&rdo;達奧得微笑著。他走近些，確保男孩能看清他的嘴唇。他用力清晰地說：&ldo;你叫什麼，小朋友?&rdo;
他伸直脖子，耽擱了一會，說：&ldo;艾哈邁德。&rdo;
&ldo;你姓什麼，艾哈邁德?&rdo;
&ldo;恩西夫。&rdo;
&ldo;納西夫?&rdo;
男孩笑著點頭。
&ldo;哈羅。&rdo;
竭力說話的願望讓男孩的身體繃得緊緊的。他說話時總伴隨著拍手和手指古怪的顫動。
這可不止是聾的問題，達奧得想，而是某種大腦麻痺和精神缺陷。對他說話就像對小孩說話一樣。
&ldo;我是達奧德警官，我是個警察。&rdo;
男孩還是笑，笨拙地比劃著名開槍的動作。&ldo;呯呯。&rdo;男孩大笑起來，口水從嘴角淌下來。
&ldo;就是這個，艾哈邁德。呯呯。你想看張照片嗎?&rdo;
&ldo;呯，呯。&rdo;
達奧得從信封裡抽出像片，舉到離那雙綿羊般的眼睛足夠近的地方，但不至於近得讓拍打著的手抓住或弄壞它。
&ldo;我在找這個女孩，艾哈邁德。你認識她嗎?&rdo;
男孩有力地點了一下頭，急於討好他。
&ldo;你認識?&rdo;
&ldo;奴孩，奴孩!&rdo;
&ldo;是的，是個女孩。她住在這兒，住在西爾旺村嗎，艾哈邁德?&rdo;
男孩又說了一遍&ldo;奴孩&rdo;，他說這句話的方式有點讓達奧得不得要領。
&ldo;你再說一遍，艾哈邁德。&rdo;
男孩粗魯地亂摸著那張照片，達奧得趕忙把它抽回來。
他又抓弄了幾下，彷彿他想打這張照片。
&ldo;壞奴孩!&rdo;
&ldo;她是個壞女孩?&rdo;
&ldo;壞奴孩!&rdo;
&ldo;為什麼說她是壞女孩，艾哈邁德?&rdo;
&ldo;壞奴孩!&rdo;
&ldo;她做過什麼壞事?&rdo;
&ldo;壞奴孩!&rdo;
&ldo;你知道她的名字嗎，艾哈邁德?&rdo;
&ldo;壞奴孩!&rdo;
&ldo;好了，艾哈邁德。她是個壞女孩。現在告訴我她的名字，好嗎?&rdo;
&ldo;壞奴孩!&rdo;
&ldo;她住哪兒，艾哈邁德?&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