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說著不會,但心裡也有些擔心兒女妻子在家中受氣。但若不等順天府丞的缺,就只有五品的同知可選了。是否真的要為了家人而放棄難得的正四品官位,他心中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取捨。
且不論張保為選擇家庭安樂還是官品前程而煩惱,第二天,二嫫在府中各處打聽到了訊息,悄悄避了人來報給佟氏:“昨兒個是二姑娘趁大太太不備,偷偷帶大姑娘出門,本想著悄悄兒來回一趟,不會驚動家裡人的。誰知老太太不知哪裡得的訊息,派了大管家帶人到那家茶室去,正好大姑娘跟那范家的小子單獨在一處,馬上就被帶了回來。聽人說,是四姑娘向老太太告的密。”
佟氏聞言恨得咬牙切齒:“三個臭丫頭都不是好貨!倒連累了我們淑寧!”
二嫫繼續說道:“聽聞那范家雖然只開了家小小的茶室,但來往的有不少達官貴人,管家又怕此事宣揚出去不好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罵了一頓,砸了兩張桌椅。但大老爺聽了有些不滿,揚言要把他們趕出京城去呢。”
佟氏不在意地說:“這些事情與我們什麼相干?對了,這次四丫頭害得三個姐姐都受了罰,她又如何?”
二嫫道:“說起來倒是報應了,二太太一向想著巴結二姑娘給她出主意掙錢,沒想到四姑娘一句話,害得二姑娘受老太太一頓好罵,二太太回了屋,就直接打了四姑娘一頓,聽說二老爺大罵了她一通,也把她關在屋裡不許出來呢。”
佟氏冷笑道:“便宜那丫頭了,這下愛鬧騰的都關了起來,府裡也能落個清淨。”
她深深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委屈,更是下定了決心,要使盡一切辦法,讓丈夫同意找個外地的缺。
淑寧在屋裡並不覺得無聊,她有許多事可做,又不擔心會有人來打攪,因此練字練畫都勤奮了許多。而且這兩件事還有一樣好處,就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因為天氣太熱,又不能開門,她不敢做運動量太大的事,免得弄得滿頭大汗,現在不方便洗澡,要是鬧得整屋子都是汗臭味就糟了。
不過開窗子是可以的,而且屋子後方換衣服的屏風背後有一扇小窗,正對著一條小小的過道,平日裡沒人經過,而這兩日端寧都藉口要照顧母親,向學裡告了假,然後趁母親休息時,就透過這條小過道,悄悄兒地往窗子裡頭送些零食玩具之類的,哄淑寧開心。兄妹倆把窗子開啟一條縫,就這樣一面隔著它小聲說話,一面提防守在前門的丫頭聽見。
到第三天時,端寧收到奉天交的好朋友桐英的來信,特地拿來給妹妹瞧。原來桐英在信裡夾了一疊畫紙,開啟一看,正是那天試馬時的情形。畫上有他自己,有端寧,有淑寧,連成師傅和春杏馬三兒並他的小廝都在,雖然線條簡單,卻栩栩如生,別有意趣,淑寧一看就忍不住開心,覺得好像在看古代漫畫似的。
端寧特地指了畫上的淑寧對本人說道:“瞧,他連某人那麼粗魯地坐在草地上的模樣都畫了下來,哎呀呀,日後某人要再裝大家閨秀,可就裝不起來了。”淑寧聞言捶了他兩拳,哼一聲道:“本姑娘就算坐在地上也一樣大家閨秀,不用你操心。”
兄妹倆取笑一回,淑寧說道:“以前不知道,原來桐英哥那麼會畫畫,看他這幾幅圖,就像真看見那情形似的。”端寧說道:“你不知道,他最會畫了,而且畫得又快又好,畫什麼像什麼,可惜他阿瑪不喜歡他搗鼓這個,因此他平時畫得極少。我寫信給他,說在這裡日子無聊,他才特意寄這個過來送我。還說如果到過年我們還沒走,他就到京城來找我們玩呢。”
淑寧聽了也有些期待,正要跟哥哥聊些細節,卻聽得前門有開鎖的聲音,連忙向端寧使了個眼色,關上窗子,快步走回桌前,拿起筆裝作在畫畫,隨手畫了個甲蟲模樣的黑疙瘩。
門開了,卻是翠玉,她笑著對淑寧說:“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