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公公身邊的人看著他的神情,都有幾分害怕,悄悄地都退了幾步。
“今天的東西準備好了嗎?”童福安的目光掠過大家。
“準備好了。”
“嗯,在外面守著,誰也不許靠近。”童福安說完,身子一動,已倏然飛入院裡的地窖,像一隻大蝙蝠。
鐵門應聲關上,地窖很大,裡面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炕上面的小几上,盤子裡擺著的,赫然是一顆熱氣騰騰的人心!
童福安獰笑著瞅了一眼心臟,然後盤膝打坐,待到地窖裡的空氣急劇下降,他臉上也結成一塊塊的冰凌之後,他伸出手,將心臟抓起,生生的塞入口中,一口口嚼碎吞了。
他嘴角殘存這血漬,手上也沾滿血跡,整個地窖裡籠罩著如地獄一般的氣息,詭異可怖。裡面氣溫漸漸上升,童福安臉上的冰凌融化,化成水順著臉頰流下,他的臉慢慢變紅,慢慢變紅,直到紅得像一團火焰,頭頂的熱氣也像是沸水裡蒸發出來一樣,纏綿繚繞。
“呀——”一聲尖利的長嘯,童福安的雙掌推出去,一團火球在他的掌力下翻滾,他執行著火球忽遠忽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慢慢收回火球,他長大嘴巴,將火球從口中引入,慢慢全都吸入了體內,然後雙手交疊於腹部,吐納均勻。
“哈哈哈哈——再有九九八十一天,咱家就能練成天下無敵的冰火神功!”他仰天大笑。
地窖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一點動靜,一個個神色緊張地看著鐵門,突然鐵門大開,童福安從裡面飄然出來。
“晚上動身,這次咱家要給娘娘和王爺一個驚喜。”童福安對手下說道。
“是!”黑衣人一齊拱手領命。
春雨像是停不下來似的,淅淅瀝瀝地從早一直下到傍晚,琉宏景的隊伍行走頗為迅速,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已到達京都之外一百多里的縣城。
皇上每年要去三清道觀拜祭,每年必然途徑此地,雖然琉宏景一再強調不準特意接駕,但沿途的官吏還是早作了準備,所有閒雜人等已全都轉移出了縣城,皇上駐足的行宮更是早已打點齊全。
此宿無語,平安度過,第二天隊伍繼續啟程。雨越來越大,竟有瓢潑之勢,琉宏景獨坐龍輦覺得寂寞,便將洛漣漪和小築兩個女孩子喚來了車上,小築是個安靜的人,身份又只是個宮女,她上車後便一直端坐著,沉默不語,洛漣漪和皇帝熟悉了,不知不覺便聊起了天,起初琉宏景只是問她一些醫書上的東西,漸漸話題越扯越遠,洛漣漪記憶好,看過的書多,不覺便經史子集,天文地理都說了起來。
“你若是個男兒,定能中狀元郎。”琉宏景笑道。
“你們古代就是不該重男輕女,女兒為什麼就不能做狀元郎呢?我們那男女都平等,都可以念大學。”洛漣漪說得有些忘形。
琉宏景奇怪地看著她,一時沒有體會她的“你們我們”。正當他要詢問的時候,馬車猛然顛簸了一下,洛漣漪沒坐穩,摔到琉宏景懷裡。
“對不起,皇上。”洛漣漪慌忙想從他懷裡爬起做好,奈何馬車再次顛簸,她不僅沒起來,還整個兒抱住了他。小築此刻已警惕地站起,開啟簾子檢視。
“怎麼回事?”她脆生問。
“大雨衝爛了道路,這裡有個大坑!”外面司馬向南回答。
“這個大坑好,朕倒是軟玉溫香抱滿懷了。”琉宏景看著洛漣漪一臉窘態大笑。洛漣漪看著他,腦子裡卻驀然想起琉凡的笑臉,他們父子還真是想象,連壞的神態都那般相似,她紅著臉從他懷裡掙脫出。
琉宏景也沒怎麼在意她這個神態,因為她戴著面具,他也沒看到她臉紅了。他伸手開啟窗簾,皺眉看看外面的大雨,有清涼的雨絲飄進輦車,他臉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