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一行人,心情莫名忐忑了起來,因為四周實在太安靜了,只有自己一行人的腳步聲。 各自腳踩輕功,跨過河流,朝那“死角”追去,少時,果真見到了,最後的戰鬥痕跡。 他們穿過了足足數里的曲折林道。 掰開遮擋視野的雜草。 只見眼前,是一個深坑。 約莫有數十丈深。 裡面似乎有一道血影。 李天盛等人一驚,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熟悉,因為第一個追殺出來的李天景,也是如此死去的! “不會吧?” 有皇子臉色發白,此刻不祥的預感,已然達到了頂峰,他們見到大坑中的那道血影,一動不動,好似死了。 眾人顧不得其他。 立即飛了下去。 越是靠近,心便越是拔涼,那道血影,果真是一路追殺而來的李天蘭。 李天周立馬伸指去探息,面色陡然發白,氣息已經全無! 再看李天蘭的屍首。 更是悽慘。 耳鼻大量溢血,那天生的異色瞳孔,也齊齊爆裂,眼眶一片腥紅,脖頸處有一條細長的血痕,八成是劍所傷,但這一劍並非致命傷,甚至連受傷都不算。 再探其五臟六腑。 均已經被絞得粉碎。 死得極慘! 李天盛雙眸一眯,怒氣沖霄,有些難以接受李天蘭的死去。 何止是他。 一同追擊來的眾皇子,短暫的慌張後,便是滿腔的怒火。 恨不得將那罪魁禍首,給活活剮了! 而也正是此時。 遠處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道白衣身影。 與李天蘭截然不同的是,那道白衣身影,白衣如雪,完好無損,或者說,受過傷,但也好了。 “李長笑。”李天盛察覺到李長笑還在,轉頭看去,眼眸中盡是冰冷的殺機,他森森說道:“你可真是個野種。” “若我沒記錯的話,天蘭姐曾經看你可憐,曾順手幫襯過你幾次吧。” 李天盛冷冷言道。 凌天皇族的皇子皇女,在一定的歲數前,需要去國學府學習,但李長笑不在此列,他曾偷偷過去偷學,卻被發現,本來必是少不了一頓責罰的,可當時恰巧被路過的李天蘭所發現,便揮了揮手,讓他離去。 之後也有一兩次,李天蘭順手幫襯過李長笑的經歷。 有皇子針對李長笑時,她也會出言,當然,她本意是想教導自家族弟,倒是沒怎麼注意李長笑的存在,只是總歸是幫了。 李長笑面色平靜,無喜無悲,“我給過她生路了。” “而且不止一條。” 他所言不假。 萬極秘境兩千七百多道玄音,外加玄音佛祖三道本命玄音,這些玄音數量太過龐大,是他越階殺敵的底牌招式。 李天蘭追他而來的,共有五人,他出其不意,突然出手,以拂華御劍術殺一人,隨後,以抽夢絲殺第二人,再以大夢劍意殺第三第四人。 如今靈氣枯竭,生與死的邊界,被壓縮得僅剩一條細線,換而言之,人變得更加容易死了。 他以大夢劍意,斬向李天蘭,卻只割一點皮毛,想以此警醒她,切莫再追了。 然而李天蘭不肯,揚言定要擊殺李長笑,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記得追擊途中,李長笑曾問李天蘭,可曾還記得自己。 李天蘭想也不想言之:雜種罷了。 既然如此。 李長笑便也不再留手,所謂恩情?何其微末,與李長笑而言,根本就可有可無,連雪中送炭都不算,責罰與針對於他而言,早便是家常便飯,多一次少一次又如何?李長笑以先前那一劍詆還之,又數次開口勸之,便算是還得清清楚楚了。 況且便是這恩情再重幾分,但與如今的凜冽殺意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李長笑不過是報個仇。 便引來如此追殺。 看來這凌天皇朝,也不算是薄情寡義,倒是有些親情在。 只是李長笑從誕生之初,便與一切都格格不入。 千年前,無人顧其死活,任由他流放,面對凌天皇朝散落各地的仇敵。 而如今,千年之後。 兄弟姐妹使用代價法,便是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要將他擊殺,李長笑給過他們不止一次的機會,從編制夢境開始,可惜啊… 李長笑一直都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的強烈殺意。 即是死仇… 那便殺! “生路?”李天盛聞言,冷笑道:“我不知你用了何種邪法,但…今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