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笑彙報戰果,拍拍胸脯,開玩笑說道:“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張茉翻了個白眼,花白白則不知說什麼好,她口中有麻核桃,倒也說不出話。
三人搭乘馬車,徑離鬼門山。原路折返,又遇到那田間耕作的老伯。李長笑笑道:“老伯,事情解決啦。”那老伯抬起頭來,不明所以,又繼續耕作。
忽覺今日陽光,似極為溫和,連續勞作一個時辰,竟沒叫他力竭脫水。心想:“定是有朵大烏雲擋住了陽光。這種好天氣,實在難得,我得趁機多做些。”於是更為賣力。
待到傍晚,一日辛苦畢,回頭時不顧一愣。那原處的光滑石鏡,竟這般消失了。那座“太陽山”也不見了。
實不是不見。而是李長笑填了山後,他便再尋不出了。翌日,被爆打過後的鬼刀門紛紛醒轉。見得歷代磨鑿出的石鏡不見,全宗門上下,無不驚奇。
又見附近山頭,各被削去,隱約間…竟好似被人“東挖西補”,填在了鬼門山上。一時間人心惶惶,無不大喊仙神顯靈,鬼刀門作孽太多,引起了神靈憤怒。
鬼刀門雖霸道,門主韓三刀欺師叛徒,但鬼刀門勉強可算“正派”。遠遠不算“作孽太多”。但經此一事,好些弟子已生退意,不敢在鬼刀門多待。
鬼刀門從此衰落。
……
說歸當日。兩人坐在車上,張茉輕嘆道:“恃武凌弱,此事終究難以避免。”見鬼刀門鑿石鏡,只為彰顯自身刀道高深,不顧附近村落死活,大生感觸。李長笑道:“確無可避免。”張茉又道:“倘若有一日,武道當真大興,世道反而變壞,我是過是功?”
李長笑笑道:“武道大興,你為大功,世道變壞,那是後人品性有問題,與你有甚麼干係。所以是功。”張茉如此一想,確是此理,當即變得豁達。但不住又去想,人的際遇、地位,真切會徹底將人改變。
那韓三刀曾經亦是赤心一片,行俠仗義,是位英雄。如今位高權重,年齡變大後,已再無年少痕跡。張茉的際遇與經歷,註定她赤心至死不變,但世間萬萬萬人,有此她這般際遇者,也不過她一人而已。
經過此事,張茉不敢輕易將人帶入自己,把他人一時的赤城之心,當做一輩子。鬼門刀千百里外,便是神農嶺。神農嶺藏在大山深處,本以“醫”“毒”著稱。
李長笑、張茉花費近半月時間,方才趕到,因此地沼澤、山地甚多。李長笑無心觀賞蚊蟲,自然速戰速決。一個時辰不到,神農嶺山下盡皆被捶暈。
之後…五行門、玄一教、萬器峰一一難逃命運。被一身份詭異的男子,突的闖入山門,突的大打出手,又突的被暴打一頓。
但各大門派,有苦難言,無一人敢聲張此事。以至李長笑橫行霸道,但此事卻並未在江湖上流傳開來。
這日,兩人抵達劍神宗。料理完那洲南春,此事自也告一段落。豈知抵達劍神宗後,竟突遭變故,劍神宗眾弟子,早早恭候,擺好了劍陣應敵。
洲南春高坐山門高臺,放話吶喊張茉,說道:“師尊,我知道是你,今日我們既決生死,也分高下。”
原來六大門派,雖不曾聲張此事,但各自已互通書信。劍神宗洲南春,早知自己躲無可躲,於是早早做好應對。
張茉本不想出面,但洲南春這一喊,她如何能避。轉念又想,此事終究是自己的恩怨,最後一步,或天意使然,又或是其它,終需她一人走完。
當即一人闖山門。洲南春一揮手,十八弟子提劍殺來。此為十八迴轉陣。乃張茉教他的劍招,但他一人總難完全施展,於是另闢蹊徑,改為劍陣傳給弟子。
張茉自當應對自如,大破十八迴轉陣,自十八位弟子脖頸處,各劃一道血痕。再甚半毫,則小命嗚呼,但張茉一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