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獲長相英氣俊美,雖天賦不及冀北冥,但卻也絕不算差。 其實嚴格來說,冀獲天賦比之其兄冀陸,要稍高半籌,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冀陸出生較早,修行時間較長。導致冀獲天賦雖高,但卻也一直與冀陸相差無幾。 久而久之,那細小的天賦差距,便被族人忽視了,常常將兩兄弟,視作同等級的天驕。 冀獲雖心有不悅,但卻未曾表露過,僅是心底傲氣作祟,兩兄弟之間,情感卻是真切的。 冀獲還有一個天賦,便是兄弟間的感應。 鮫人族精修夢道,而夢道玄乎,捉摸不透,冀獲與冀陸是兩兄弟,偶爾會互相心生感應,這種“感應”也可視作是一種夢境。 他剛剛便隱約感應到,自己的哥哥冀陸,可能回來了。 “咚咚咚。” 此刻,敲門聲響起。 燭火微晃,房間忽暗了一下。冀獲與冀南對視了一眼。 冀南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起,街道上的行人,已經各自回了家去,涼風習習,再熱鬧的城市,也總有寂靜的時候。 冀南心中忽有些怪異,熱鬧時她嫌棄人族聒噪,如今寂靜了,卻又莫名感到發毛。 二人對視數秒。 門外又傳來了敲門之聲,是手指輕輕敲擊木板,所發出的脆響,在這黑夜顯得尤為刺耳。 冀獲來到門口,披上黑袍,緩緩推開房門,未見人影,他皺眉朝右看去。 在那右側盡頭的房屋門前,站著一個精瘦男子。嘎吱一聲,門緩緩開啟,一名滿臉鬍渣的漢子,從門內探出頭來。 “你怎麼才來?”看到敲門之人,他抱怨了一聲,隨後一把將那人薅進了屋內。 “這不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嘛。” 那人笑著解釋,順手把房門關了上去。 冀獲雙眸一眯,剛剛敲的不是自己這扇門? 是嗎?不是嗎?……他捏著下巴,一時竟不能確定,而且剛剛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冀陸回來了。 可能是冀陸在敲門。 然而一開門,卻什麼都沒有。 在門口逗留數秒,他重新關上房門,回到屋中,將黑袍掛在木架上,朝冀南道:“下一次再有人敲門,到你去開了。”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敲門,讓他有些煩躁了。 “讓我敲門?你就不怕我順手擰斷他脖子嗎?”冀南手指把玩著耳邊秀髮,漫不經心的說道。 “若是惹出事來,我會告訴北冥哥。”冀獲不吃這套,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他看著淡紅的火光,眉頭不自覺的緊靠。有股說不上來的怪異。 剛剛那道敲門聲,真的是從別的房間傳來的嗎? 可自己不該連這都聽錯啊? 更讓冀獲怪異的是,他此刻越回想,便越覺得模糊。好像是又不是,心情莫名浮上一層焦躁。 夜漸漸深了。 此後的一個時辰。 沒再傳來敲門聲,這間客房極大,設有兩張床,一般是供給江湖客,走商戶居住的。 若沒點實力,還真住不起這種客服。 冀獲睡在左側的床鋪,冀南睡在右側的床鋪。 鮫人一族精力充沛,在海面時無需休息,然而入了內地,為了時刻保持良好狀態,他們每日,至少保證三個時辰的睡眠。 而且如今靈氣枯竭,他們很難透過面板,榨取空氣中的靈氣,時時刻刻補充消耗。也唯有透過睡眠,閉緊毛孔,再搬運體內血氣運轉,緩慢恢復體力與精神。 冀獲睡去後,冀南也脫去鞋襪,在床鋪上睡去,客房變得寂靜無音,落針可聞。 “咚咚咚。” 這時。 又是敲門聲響起。一如先前那般,清脆而突兀。 冀獲與冀南瞬間睜開眼睛。 冀獲又感覺自己的哥哥回來了,他看向冀南,用手指指了指房門。 冀南雖有不悅,卻也穿好鞋襪,再套上黑袍遮蔽面容,前去開門。 她心中藏有怨氣,若再是個什麼小二,掌櫃之類的人老騷擾。 那她即便是冒著些許麻煩與風險,也要將對方的頭顱摘下。 正是想著,她緩緩推開了房門,那迎面的清風撲打,讓她精神清醒了些許,左右環顧,卻是沒看到人影。 冀南雙眼一眯,剛想走出房間,卻感覺踢到了什麼東西。 圓滾滾的,一提就滾動了幾圈,在木質的地面滾動,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低頭看去,眉頭一皺,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