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意遠坐一閣樓露臺,看那玉面映襯的景象,笑顏綻開,眼中驕傲自得,歡喜無限。李長笑在鮫人族殺名遠揚,但在人族,除卻大餘救海一事外,名聲並不算廣。
實是因時世所致。李長笑入海殺敵,向來獨來獨往。因身上鮫血太重,甚至需儘量避開人族。否則鮫人狂亂,反牽連其他人族修士。
他行蹤詭異,尋常煉虛修士,連覺察他的存在都難。如此一來二去,殺名不顯,倒是“醫名”大顯。
興邦城中,大多修士都知道,有名年輕修士,醫道精湛奇特,可與天下第一神醫扁禍較量。
扁禍心頭泛嘀咕,前兩場較量,李長笑醫治“男”“女”,手段均是奇特之至,他試圖以自身醫理,解析其中可能性,發現全然不通。
扁禍自問自身醫道絕世,凡治病救人,下毒害人,萬變不離其宗,一道通則萬道通。這種全看不透的情況,著實少見至極,縱觀其一生,這是唯二一次。
扁禍較起勁來,偏愛鑽牛角尖,且是非把牛角尖鑽透,鑽穿,鑽碎不可。否則天下第一醫的名號,何故落他頭上。此刻再難忍耐,快步走到女病人身前,為她把脈問診,又抱過嬰兒上觀下瞧。
見確確實實,女人、嬰兒均是好了,那病真的消了,心頭隨即大震,一臉凝重的望著李長笑。盯了好一會,冷哼一聲,一甩衣袖,較量來到第三場。
扁禍的第三名病人,乃是一名胖子。身材高大,體態臃腫,然奇怪的是,這名胖子今年僅不過三歲。
他一眼掃去,便知如何醫治,侃侃而談,告訴眾人,也是告訴李長笑,此病乃骨肉病,得病者並非這名胖子,而是他的母親。
於是開始救治,先取地上黃土,天上白雲,滴入母子二人指尖血,置於缽體研磨。研磨一炷香,得出細密的赤色粉末。
再分別喂母子服下。不消片刻,胖子消腫,恢復了三歲孩童模樣。
旁觀眾人齊齊稱奇,都稱這兩名醫士,道行之深,當真舉世罕見。治個病,卻比看戲法還精彩。
李長笑又醫老人,老人是大餘當朝官員,便氣鬱結難抒,挺著大肚,好似孕婦一般。張口便是惡臭撲鼻,面如土黃。
李長笑也展露身手,將老人倒懸起來,解去鞋襪,取出兩枚銀針,分別插在老人左右腳腳心。再抽出一根銀色細絲相連。
李長笑每彈一下銀色細絲,老人便嚎叫一聲,腹部一陣翻滾。待彈到第九下時,李長笑將老人扶正,老人面露苦色,架著腿,捂著腹,左右環顧。
李長笑指了條明路,老人快速衝進有事醫館,一洩千里。旁觀眾人也是瞧出端倪,扁禍治病救人,是一切皆可為藥,對藥理研究至深。李長笑治病救人,則更為玄乎,似是玩樂打鬧一般,氣氛歡快。
這場怪醫較量,實沒什麼懸念,餘下的小兒、瘦子,病症雖怪,但在李長笑、扁禍醫治下,那病症均是手到擒來,再輕易不過。
甚至一度讓眾人誤認為,治病救人,不過是想當然的兒戲。以醫道而論,扁禍贏得毫無懸念,但李長笑卻不算輸。
直至入夜,兩座醫館前,看熱鬧的眾人,這才紛紛散去。路上仍在津津樂道,對今日的治病趣事,回味無窮。
行人散去,王如意這才帶上兩名隨身侍衛尋來,明媚無限,滿面笑顏:“李大神醫,朕也病了,你不幫我看看麼。”
李長笑無奈笑道:“你是來找我茬,健康得很。那病了。”扁禍本不欲理會,但一聽這話,心想這女子若真有怪病,連那小子也瞧不出,自己如若醫好,豈不勝之?於是三兩步行來,強行把過王如意的脈搏。
這一探,不消片刻,便既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怎說她沒病的,她分明有病,小子,你醫道雖怪,比我卻差上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