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書自是難察禍福二氣,但巧合的是,這日李長笑以禍福尋人時,正巧路過一片湖泊,此湖名喚:“來生湖” 雖取名“來生”二字,卻見不得來生,也見不得前生,僅可見人之禍福。只需低頭朝湖面望,那湖中倒影,便可見一人是福大或是禍大。 慕書好奇之下,朝湖內看去,頓時驚的九雷轟頂,不敢置信所見之景。那李長笑的湖中倒影,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她從未見過一人,可福大至此,同時又禍大滔天。李長笑也有所留意,便走近湖泊一瞧,用手指輕輕碰觸湖面,但見下剎那。 湖水分化二色,一邊金黃璀璨,一邊黑惡無邊,湖水激湧,互相拍擊,水花濺射,最後李長笑輕甩手,一切又歸之為平息。 慕書問道,“你能操控禍福?”不等李長笑回答,她便害怕的倒退幾步,心中驚疑起李長笑的來歷。她只覺頭要裂開了,縱觀平生所知,也難解釋剛才所見一幕。 她向來聰明冷靜,但此事聞所未聞,這來生湖因可觀人之禍福,此存在起便作為慕府弟子,入門時的必經之地。 有人天賦雖差,但福源廣,亦可著重培養,慕書在慕府多年,所見福源、禍源最厚之人,不過是身上纏一抹稀薄金氣或是黑氣。便是這般,福源厚之人便奇遇不斷,修為蒸蒸日上,令人豔羨。災禍纏身之人,外出歷練磨難不斷,事事不順,不出十年便夭折而死。 雖說福禍之事,無個定數可說,便在大修士眼中,也是件玄乎事。但見得福禍滔天之景,還是把慕書驚得顫抖。李長笑見她受驚,連站都站不穩,覺得好玩,又想到此前數次相遇,此女居心裹測,其心不良,又常自以為聰明,誰人都瞧不上,便想著藉此機會,再是嚇她一嚇。 當即那纏身的禍福之氣,不再加以刻意約束,隨它們自然流露。霎時間,便見風起雲湧,李長笑周身空間扭曲,金、黑二色濃郁得幾乎顯露真形,整片大天境竟都開始隨之震動。 來生湖何止沸騰,僅是剎那而已,便徹底蒸發乾涸,湖面寸寸下攀,徒留無底深潭。李長笑故作恐嚇的道:“你若亂說,我便送你這一團黑氣。” 說罷,他攤開右手,掌心黑氣外溢,化做一團黑球,此為災禍所凝。這團黑氣懸自掌心,餘李長笑而言,似有似無,無關緊要,但若放在其他人身上,便是耗之不盡的災禍,若世間真有輪迴,還會延綿不斷,延至後世。 慕書眼一翻,登時便嚇暈了,卻也並非是“嚇”暈的。說起此事,實另有門道。正如慕棋所走棋道一般,慕書所走之道,是為“百曉”,志在知盡天下萬事,天下之事,或大或小,皆在一胸之間。當所遇之事,太過超乎常理,便與“百曉”一道不相符合,再加之身上拳毒未消,故慕書一時昏厥過去。 李長笑一愣,快快斂了禍福。他不刻意壓制收斂,卻也未有意釋放,僅是自然流露不到片刻,卻將慕書駭暈了去。他心性有時就是好玩,好甩,甚至有些許腹黑,凡他深交好友,多少都有體會。 好半響,慕書轉醒,回味剛才那一幕,心道:“此人太過詭異,太過詭異,自古福禍無形,縱使後天可透過講道、佈道、行善等事積累,但也是微乎其微。但此人之福禍,怕是整座天下,乃至數座天下合其,也不及他一人。” 轉念又想:“若他是慕府中人,怕是他所結出的道果,連慕老祖都避之不及吧,福禍無盡,唉,這是好是壞,怕也難說,但他能操控福禍,想來是好事居多,罷了罷了,想這些做甚,千千萬萬別惹他便是。” 慕書不便去問。她到底心性非凡,生死之事都經歷過,又豈能真的被“嚇暈”過去,很快便恢復平淡,只是難掩心中好奇,想多觀察一二師姐的姘頭。 經剛剛折騰,湖水早便跑沒了影,只餘一漆黑深坑,李長笑直直跳下去。 慕書趴在湖邊,她如今身中拳毒,身子麻痺行動不便,日常走路跳躍倒是無礙,只是若來武者,與她試劍比招,那精巧動作,她便做不來了。 又靈氣麻痺,不能動用分毫,若是失足掉湖底,她非摔死不可,又想到那湖底劍客,願不願意搭把手還是未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