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書從未這般心煩意亂過,更不知因何而亂,她原先本意,是在取回道果後,再順便將李長笑坑殺而死。 她慕書向來有仇必報,然而此刻,李長笑受困地底,她該是高興才對,卻越想越煩,尤其是那道背影從容不迫,堅決淡然,又好似自有分寸。 不由得念起往事,她委身慕青天時,慕青天雖口口聲聲說愛她,然而在被慕府追殺,慕琴殺到跟前時,竟將一切過錯,推至自己身上。 “現在怎麼辦?”慕棋問道。他低頭觀察此地地勢,複雜程度,無異於一盤無解棋局。更涉及鎮運器之說。 慕棋、慕書修為最巔峰時,也不過煉虛巔峰,是一流強者,卻並非頂尖強者。其實縱觀扶搖天下,已是名列前茅。整座天下上下,大乘不過五人,合體也零零散散,出世的,不出世的合計起來,不足百人。 合體已是一宗一派老祖,一般不問世事,一心求大乘。故慕書、慕棋這等修為,幾乎可橫行無忌。但一但涉及極隱秘之事,也是知之不多。 例如此刻鎮運器,鎮運器乃一宗、一派鎮壓氣運之物。甚至擴大視角,鎮運器不止鎮助一派氣運,更是鎮守人族氣運。 屹立不倒,自然有其原因。慕書罵道:“你問我,我又怎麼知道?” 慕棋道:“你不是閱讀過許多古籍嗎?可看出這裡端倪?” 慕書煩悶搖頭,她是見過諸多古蹟,然而…鎮運器太過深奧,且並非智慧便可參透,還需有極深的大道感悟。她亦是束手無策。 “長笑兄弟對我有恩,若是無他,這道果我是決計尋不回了,你也一樣,此前你先招惹他,他殺了你也是合理,但他卻反手助你,你不該藏拙。”慕棋道。 慕書大惱,“你哪隻眼睛見到老孃藏拙了?”這慕棋非把她氣死不可。她若想害死李長笑,根本便不會告知此地詭異,在奪回道果,恢復修為的剎那,她定會毫不猶豫離去。 以她性格,她就該如此,可為何會停在原地,又勸導李長笑,再拉慕棋上來,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情急中做了出來。 慕棋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慕書罵道:“還能怎麼辦,找師姐,看看指天能否劈開唄。” 慕棋眼睛一亮,“若是指天…未必不可。” 慕書想到慕琴,一時更顯得煩躁,其實若究其根本,她與慕琴間的仇怨,看似大其實虛無。 “師姐會在何處?”慕棋眉一皺,正欲施展棋中天地,演算慕琴身位。 慕書一巴掌拍散,說道:“何必施展術法,靈氣不要錢麼?師姐定在問心橋啊。” 慕棋問道:“長笑兄弟從未說過師姐所在,你又怎麼知道。” 慕書解釋道:“猜的,猜的。”她更覺煩躁,心想李長笑若在身側,定能解釋得清楚,她是如何猜測到的。 但若要她親自解釋,她真不知該如何將心路歷程,一一述說清晰。正煩悶之際,她忽得來了傲氣,還非得解釋清楚不可,便就地盤坐,思索自己是如何得出此結論的。 她想了許久,才眼睛一亮,告訴慕棋,師姐乃是河母,深諳香火一道,這是前置條件。又加上師姐與李長笑一同前來,以師姐性格,求道一事,哪怕關係再好,其實也不屑求他人相助。更何況入大天境便遇事會遭遇危險。 所以師姐與李長笑一同前來,定是遇到無法獨自解決的情況。慕府弟子道心皆有隙,均是無法透過問心橋,故…慕琴師姐找尋李長笑幫忙,定是關於問心橋的。 慕書道:“所以師姐大機率在問心橋等待李長笑。” 慕書輕笑,又道:“我甚至知道,師姐曾去過萬極秘境,說不得就是在那兒,與李長笑結識的。” “哦?”慕棋來了興致,“為何?” 慕書仰著頭,道:“唯少數人知曉,慕府上至老祖,下至第二,難過問心橋。據我所知,師姐應該不知道這件事。而她卻早早做出應對,怕是師姐此前定也走過問心橋,而世上有問心橋之地,不外乎那幾處地點。” “再加上師姐研悟香火,不難猜出她專程去過百香寺的萬極秘境,找尋香火一道。” “有理,有理。”慕棋讚歎道:“妖女稱謂果然實至名歸,其人如妖,其智也如妖,我若是棋中有天地,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