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的護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在這樣一群高手中活出生天,可以想見此人武功極高。
不過很可惜,夜凌雲去晚了,否則以夜凌雲的武功,敢擅闖夜家莊者,必死無疑。
“刺客呢?”林慕白蹙眉,只見地面上不少血跡,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掃一眼北苑,幾乎所有如意班的人都趴在了視窗觀望,一個個只怕都嚇得不輕,尤其是歐陽蕾,如此惜命之人,估摸著要嚇破膽了。
見著刺客跑了,所有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走出門,朝著這邊走來。
“跑了。”夜凌雲的視線越過她,冷颼颼的落在容盈身上。
容盈也盯著他,空空蕩蕩的眼底,泛起少許敵意。
“是來行竊還是殺人?”林慕白問,“都沒事吧?”
“來殺雲姑娘的。”夜凌雲深吸一口氣,終於將視線回落在林慕白身上,想了想,褪下自己的外衣與她披上,“莫要貪涼,萬一染了風寒便不好。”
林慕白一怔,隨即取下遞還夜凌雲手上,“不必了,我不冷。”說著,抬步便往雲水的房間走去。
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夜凌雲恨不能將手中的衣衫撕碎作罷。極力平復心緒,望著從自己身邊快速跟過去的容盈,夜凌雲快速轉身,緊跟著也去了雲水房間。
他就不信,自己還能輸給一個傻子。
雲水安然躺在床上,與此前沒有任何改變,如果還找不到醉三的解藥,死的不單單是林婉言一個人,還有眼前的雲水。醫者父母心,她是大夫,此生以行醫救人為己任,怎能容忍鮮活的性命在自己跟前消失。
身後,如意班的人快速湧進來,歐陽蕾面色慘白的站在門口,整個人瑟瑟發抖。
林慕白掃一眼眾人,突然愣了半晌,怎麼——腦子裡有些疑竇,雲水已經中了毒,為何兇手還要來殺人呢?這豈非多此一舉?實在不是明智的作為。
能佈下如此精妙的殺人大局,顯然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為何還會有這樣的疏漏?
除非兇手也不知道雲水中毒?
可這醉三,不是兇手自己下的毒嗎?
實在太奇怪了!
她忽然想起白日裡見到的那個買藥人,奇怪的人——那方子應該是治療利器傷的,可為何他要如此小心翼翼?是怕被人發現?哪怕是江湖人,有傷也不會如此遮掩,除非有仇家就在城裡,他不得不如此小心,免遭殺身之禍。
可那人出現過的那個土地廟,那個繩索——要到明天,知府衙門才有比對訊息。
她在廟裡的時候,也感覺到了有一雙眼睛在自己的附近,如果不是夜凌雲和暗香來的及時,她不知自己會不會遇見意外?驀地,羽睫陡然揚起,那身影真像他!
會是他嗎?
林婉言的期限,已經越來越近了。
清淺的吐出一口氣,林慕白默不作聲的起身往外走。
“稟莊主,業已收拾妥當。”護院上前。
林慕白頓住腳步,“對了,你們與那人打鬥,就沒發現什麼異常嗎?比如對方的武功路數,或者是身上有什麼特徵之類?哪怕稍微有些不同尋常。”
護院道,“打鬥時咱們扯下了他一條袖子,好像看到了刺身。”
“什麼樣的刺身?”夜凌雲驟然冷了眉目。
“像是一個吊睛白虎,光線太暗,他動作又快,所以沒看太清。”護院俯首,“不過那紋路應該不會太小。”
夜凌雲想了想,冷聲道,“具體哪個位置?”
護院比劃了一下,“好像是左肩膀這個位置。”回頭看一眼眾護院,跟刺客交過手的護院也跟著點頭,七嘴八舌的應和道,“是左肩膀位置。”
“左肩,吊睛白虎。”夜凌雲沉吟片刻,“使的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