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裡,少個鍋爐工,你跟我去吧,也沒啥活,就是添添碳,幫忙搬個東西啥的!一個月900塊呢!”
幾個人頓時明白過來,王二驢子一聽有900塊,急忙說:“叔,俺跟你幹了,咱啥時候走?”
“明天吧,我今就是回來看一眼,主要還是想找個人去幹這個事,一回來就聽我爹說了你這事。我琢磨了一下,你在鎮子裡待著,怕是不太好了,跟我去縣裡吧。”
王二驢子問道:“叔,明天我還想回家裡一趟,把那門修修,咋說也是個家不是。”
“嗯,中,你也得收拾收拾,那咱就明天晌午吃了飯再走。”
“爹,我也想去縣裡。”洪小牛諂媚的笑著。
洪承眼睛一瞪:“小兔崽子,你不上學了?”
“我,我不想上了!”洪小牛倒是實實在在,有話直說。
洪承無奈的看了洪小牛一眼,說道:“你的事,你爺爺也跟我說了。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安心再讀兩年,孬好把這初中給老子讀完,聽見沒,就當給你老子我讀的!你小子五年小學換了六個學校,你真當你是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啊!現在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制了,你小子初中不畢業就是個文盲。”
洪小牛喃喃道:“是六年換了五個學校。”
“你還好意思說?”洪承舉手欲打,無奈洪四秧子坐在中間,當不當正不正的正好把菸袋鍋子舉了起來。洪承看了一眼洪四秧子,又瞪了一眼洪小牛,這才把手放下。心中暗歎,這老爺護短是出了名的,他當爺爺的打幾下倒行,我這當爹連手都不能伸了。
洪承知道自己兒子什麼德行,這次看到了王二驢子,給他找工作不過是個藉口,把他弄縣裡去,一是縣裡確實少這麼個差事,給誰當不是當,這還給鎮子裡除了一小害,二是自己這兒子與王二驢子少接觸了,心裡總琢磨著也能起點作用,安心學習。雖然他知道這樣做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卻十足的是煞費苦心。
“把初中讀完,你小子就是別說進縣城,就是蹦北京去,老子也不管了。”洪承只能穩住洪小牛,讀一年算一年吧!
洪小牛樂了,臉上笑開了花。
“我買了幾十斤黃豆回來,明個你給做成醬塊子,冬天快過去了,再不下醬,再有倆月就吃不上了。”洪承說道。
洪四秧子一聽吃的,頓時來了興致:“對,對,我這輩子啊,就好這麼幾樣,酒必須喝,煙必須抽,這吃的嘛,必須要合口味。”
洪承是孝子,老頭子這一說話,他又說道:“這菜啊!少了點孜然粉,那可是好東西啊!爹,回頭我叫人給你捎點回來,叫小牛做個炸肉,烤魚之類的,給您放上,那味道那叫一個香。”
“孜然?老爺子我吃過,是好東西,那傢伙,燒烤攤子上必不可少的東西,別看爺們一輩子在山裡,咱見過的,吃過的,絕對不比你小子少。行,回頭給我弄點來。”洪四秧子開懷大笑。
洪小牛當天晚上就把黃豆全部都煳了,用大木棒子搗碎了,做成了磚頭大的塊狀。又找來些黃紙給包上,防止進灰,然後在王二驢子的幫助下,放到了火牆上。
農村人的炕和廚房的爐灶是靠著一堵牆連著的,這邊一做飯,熱氣全跑炕底下,就熱。
在房頂與這堵牆的連線處,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就是火牆,醬塊子剛好能放上去。
這個烘乾過程需要兩個月。一直到醬塊子變硬,裡外都乾透了,變色了,張綠毛了,才可以拿下來。
拿下來後再掰碎了,放到一米高的大缸中,加上適量的水。每天都要用木製的醬耙子打上100下左右,把它攪和勻了之後,把缸口蓋上紗布,防止落灰,放到院子中曬。就這樣每天用醬耙子打,用太陽曬,還需要一個月才能發酵,發酵之後,就是東北山裡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