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當自重!沒規沒矩! ”
又罵寶玉:“那是你哥哥,誰許你對他不敬的?!還敢給我嘻笑!長幼有序,你這幾年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直把兄弟二人罵成霜打的茄子,賈政這才滿意了,喝一聲:“都與我扠了出去。”心滿意足地命小廝去請單相公等來說話。
還是沒躲了一頓罵,賈寶玉出了賈政的書房門就翻了老大一個白眼,腦袋上被賈珠敲了一下:“做什麼怪樣子?!”說完,他自己先笑了,做一有威嚴的兄長,實在不是靠言語恐嚇與武功威脅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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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寶玉看不到的地方,王夫人正與賈政說起元春之事。
因賈政道:“可算是忙完了。”王夫人順勢就說了元春之事:“大丫頭一年大似一年了,老爺可有什麼中意的人沒有?今兒老太太可問起了。”賈政正在更衣的動作頓了一頓,皺眉道:“你怎麼看?”王夫人道:“我倒願大丫頭的婆家是與咱們知根知底的,然而一道從金陵出來的人家裡,年歲相仿的孩子卻沒幾個,要麼還小,要麼是支庶,要麼已經成婚,著實惱人。”
賈政長嘆一聲:“且別忙這個了,部裡事務已畢,內禪大典將至。禮部忙完了這一頭兒,就該有旨召諸命官、命婦、有爵之人入宮習禮了。總先忙過了這一道,才好想大丫頭的事兒。”
王夫人道:“咱們府裡,老太太、大房那邊兒並我,都是要去的,東府裡珍哥媳婦斷無不去之理,兩府上下,只剩鳳哥兒、大丫頭兩個能管事兒的人,珠兒媳婦有身子,不能視事,有些讓人擔心。”
賈政道:“禮儀上頭,咱們家上下早經習過的。只因是內禪大典,本朝未有之事,故要仔細一二,想來不會費時太久。待大典過了,府中有哪個作反的,或打或攆,也就結了!再者,咱們又不是見天不回來。”
王夫人見賈政說得有理,也道:“也好趁此機會,打聽一下哪家有合適
24、皇帝內禪賈蘭出生 。。。
的孩子,也好託人說合說合。”
一夜無話。次日,果有旨意下來,命在京諸命婦並有爵之人入宮習內禪大典之禮儀進退。賈母與王夫人便把家中諸事交於王熙鳳照看,又讓元春從旁襄助,這才按品妝點進宮。
這宮也不是所謂“皇宮”,卻是與南京“朝天宮”類似的地方,是專為教導文武官員與諸命婦等舞拜禮儀的地方——當然,男女分開。內禪之典比尋常登基大典有所不同,何處跪、何時拜、到某處又要山呼萬歲,俱由禮部學究一一考證擬訂了來,再由底下人一下報與諸人知曉。活似一出大戲,又像是閱兵彩排,直把一幫養尊處優的貴婦累得話都不想說。這兩天,賈府裡的奴才格外識趣,都不想在主子累得發躁的時候惹事討打。
倒是賈寶玉急得不行,賈母等進宮的原因他是知道的,眼見話已放了出去,元春的事兒還沒有信兒呢,新皇就登基了。這一拖二拖的,姐夫就難尋了。然而正值多事之秋,他也無法多嘴。內禪大典剛過,李紈便生了個男孩兒,賈政大喜之餘,給這嫡長孫取名為“蘭”,望其生如謙謙君子。
有了這件喜事,元春的事情又要往後放放了。幸而王夫人對親生女兒也很上心,更發動了孃家人代為推薦。終在年前覺出一人不錯,其父是兩榜進士,官居侍郎,本人也已是舉人功名。賈政聞說是個讀書人,就先喜歡上了。賈母因兒子已經有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