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一個人長年累月真氣白送,有多少人經得起?我既清楚,便再不要你這樣,這個東西現在已經不算是當初月魄給我的那個,最起碼有一半精華是你的,你拿回去。”
長孫無極卻只笑笑,突然轉移話題道:“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孟扶搖疑問的看他。
“我怕你遇險我救不及。”長孫無極撥著火堆,淡淡道:“你太會惹禍,又太獨立自主,我很怕什麼時候冒出個什麼事兒,你解決不了而我又不在身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自己足夠應付,你強,比我強更重要。”
他一抬手,衣袖一揚逼得孟扶搖氣息一窒,忍不住張口呼吸,瞬即便見珍珠似的一小點彈入自己口中,對面長孫無極還怕她吐出來,一伸手在她喉間一點,她不能自己的嚥下了肚。
長孫無極笑笑,放下衣袖,摸了摸她的發,躺下睡覺不再說話,孟扶搖嘆息一聲,摸摸索索在草鋪上坐下,火堆漸漸燃滅下去,空氣裡楓著初春新桃熱鬧的香氣,沉在黑暗裡的一躺一坐兩個身影,卻都靜靜睜著眼睛,一夜未眠。
……
第二日開始,鍾易就真的當了盡職的嚮導和小廝,他殷勤的引路打尖尋找客棧甚至管她筷子燙沒燙過管她的馬有沒有吃飽,當然其餘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理,整天一朵花似的笑呵呵開在孟扶搖身周,孟扶搖對他依舊是三分防備七分不客氣,不過吃軟不吃硬的孟大王對著熱臉,冷屁股一向擺得有限,在鍾易屢經考驗之後,漸漸也會和他說笑幾句。
長孫無極一直很沉默,尤其在孟扶搖和鍾易聊天時更加沉默,他最近很明顯也在加緊恢復真氣,他那門武功實在奇異,有時候早上起來看見他臉色是透明的,到了晚上就成了有質感的玉,他和他的寵萬事不管,只是每天吃飯時元寶大人堅決坐在孟扶搖和長孫無極中間,這樣每次想擠過來和孟扶搖坐一起的鐘易,只好乖乖的去坐對面。
孟扶搖注意到,鍾易帶他們走的路,並不是荒山野嶺,也不是通衢大道,他對道路的熟悉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有時經過某鄉鎮,明明只有一條路,他居然能從鎮子裡某家後院的隔牆的草堆後尋出一條穿越會鎮的窄路,一看就知道那路就連鎮上人都很少有人知道,四面的草,都沒人踏過。
至於這個富家公子模樣的傢伙為什麼連一個鄉鎮的一條小路都這麼清楚,孟扶搖根本不問,鍾易是來路不明,敵友未分,但在揭開答案之前,用得著為什麼不用?
這日到了官沅縣東蘭鎮,這裡已經是璇璣中路地界,到了這裡,已經脫離鳳淨睿的勢力範圍,比預計提前了好幾天。
東蘭鎮是個不大的鎮子,因為鄰著內陸大縣官沅,人口也有兩千左右,算是比較繁華的鎮,道路平平整整,不知道誰家辦喜事,遠遠便飄來飯菜香和嗩吶鑼鼓之聲。
天色陰沉沉的,已近黃昏,孟扶搖在村口駐馬,手搭在眉梢,看了看日頭,道:“見鬼的天氣,八成要下暴雨。”
“我的意思是從鎮後頭的山上走。”鍾易道:“聽說最近大皇女的‘紫披風’就在附近活動,咱們雖然不怕他們,但也不必和這些狗子衝撞,鬧大了一路上也麻煩,只是鎮後頭這個山包大概沒什麼擋風遮雨的好地方,大雨天氣露宿著也挺難受的。”
孟扶搖回頭看看長孫無極,她知道自從上岸後長孫無極已經和隱衛聯絡上,一旦進山沒地方遮雨,他們還好避避,苦的卻是長孫無極那些時刻守候在外的隱衛,長孫無極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道:“安全為上。”
孟扶搖卻一挑眉道:“什麼東西,逼得我東躲西藏?大雨天也露宿在外?不幹!”
她一指鎮子裡一家張燈結綵嗩吶齊鳴的黑瓦白牆人家,道:“好像在辦喜事?紫披風再囂張,也不好平白無故衝撞人家喜事吧?咱們去擾一杯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