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你。”
虞念可不抱著太多的期待,“嘴長在人臉上,你還能管得住別人說什麼?”
江年宴笑得淺淡,“成年人的世界,一旦牽扯利益自然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就這樣一路回了江家老宅,下車的瞬間虞念有片刻的恍惚,老宅的朱漆正門全都敞開了,高梁門楣掛了八隻火紅的燈籠,一字排開。就連門口的石獅子都穿上了新春喜服。
正門外的偌大停車場停了不少車,大部分都是豪車,今天江家的司機們穿得不再是西裝革履了,而是喜氣的改良漢服,本就沒有太胖體型的,所以各個都精神得很,他們負責接送各家親戚長輩。
虞念之所以恍惚,是因為她彷彿看見了虞家。
曾經虞家門楣之外這是這般,迎來送往的好不熱鬧。
江老太今兒挺高興,尤其是見著虞念進門了之後,趕忙招呼管家將備好的姜果茶端上一杯來。
緊緊拉著虞唸的手說,“來了,可終於來了。快讓奶奶瞧瞧這陣子上班有沒有累著?”還真是好生打量了一番,心疼,“都肉眼可見的瘦了。”
又看向緊跟其後進屋的江年宴,“你是怎麼回事?都是自家親戚,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人呢?”
江年宴將身上的外套脫了,連同圍巾一併交到下人手裡,輕嘆,“媽,是她愛崗敬業的,這種事不是我能勸得的。”
江老太不信,狠狠瞪了江年宴一眼,抬手輕撫虞唸的臉頰,嘖嘖兩聲,“瞧瞧把我們給累的啊,這臉兒本來就小,現在又小了一圈了,再繼續瘦下去就沒了。”
“奶奶。”虞念輕聲說,“我沒累著,真的,宴……”險些將“宴少”倆字禿嚕出口,趕忙改了稱呼,“小叔他也沒在工作上為難我。”
“臭小子敢為難你,奶奶為你做主。”江老太寵愛地說,又拉著她,“快坐,坐奶奶身邊來。”
主廳陪著江老太聊天的叔伯和媳婦不少,也有同輩分的人。江老太是江家的主心骨,自然是眾星捧月。
但江老太的一句“坐奶奶身邊來”,寵愛誰更多就顯而易見了,身邊挨著江老太坐的人趕忙給讓了位置。
要說旁支的孫輩其實不少,但江老太這脈的就只有江擇一個,現如今認了虞念做孫女,自然是疼愛有加的。
待虞念坐下,江年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擇了最旁的位置坐下來,順手拿了本雜誌來看。要說他那個位置也剛剛好,像是遠離了人群,但大家說什麼他也能聽到。
置身事外,卻又對情況一目瞭然。
下人趕忙上了熱茶給他。
江老太見江年宴沒忙著處理外事,而是坐在那沒有離開的意思甚是滿意。
管家這邊上了姜果茶,親自倒了給虞念,笑著說,“老太太心掛著姑娘,昨晚上就開始叮囑廚房做姜果茶千萬不能味道太重,說姑娘你不喜歡。果子沒選太甜膩的,天剛亮的時候老太太就又叮囑了一遍,千萬不能煮膩口了。”
虞念聞言這番話心頭泛暖,“謝謝奶奶。”
“這傻丫頭,一家人說什麼謝字呢?”江老太輕聲催促,“快嚐嚐,是不是你愛喝的。”
姜果茶算是虞念從小喝到大的東西,當年先是虞家的廚師做。她和虞倦洲小時候愛感冒,宋嵐就從老輩人那裡要來了姜果茶的方子,從配料到熬製時間都相當講究,著涼受風的喝上一大碗逼出寒氣就好,平時也能做飲品來喝,強身健體。
後來方子流到江家,也是因為一次江家來虞家做客,當時江擇不適應江南天氣就感冒了,宋嵐便命廚房將備好的姜果茶端上。那時江擇還小,一聞有姜味就以為是藥,死活不肯喝。虞念就笑話他,還當著他的面一飲而盡。
宋嵐便笑著說,“這丫頭平時還是挺愛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