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勾結,案發時李仲純自縊身亡,後三司會審定成鐵案,不少李仲純的舊部受牽連。”
經過何茂的講解,劉愈猛然醒悟,這李仲純豈不是藏雲坊頭牌李遮兒的祖父?劉愈猛然記起當日最後一次見李遮兒時她欲言又止,難不成想請他幫忙翻案?
劉愈的烏鴉腦子一向好使,剛想起李遮兒,遠遠的便見到剛升起的燈籠下,一個素衣的女子提著一個小竹簍,正在跟牢門前的守衛爭辯著什麼,走近一看,正是李遮兒。
“這是如何一回事?”劉愈看著何茂問道。
“劉兄弟認得她?她是李仲純的長孫女,李仲純雖死,但她父親和幾位叔叔都關押在天牢中,往常年她也時常來探望,只是近幾月天牢守衛加強,皇上似也有意在今秋勾決這一干案犯,因而也不再允她探視。”
劉愈點點頭,嘆一句道:“這未免有些太不人道了。”
劉愈腦海中突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不是說沒法羈押徐榮免得打草驚蛇?如果李遮兒肯幫忙,中間再耍點花哨,說這徐榮在妓院中跟人爭風吃醋被人擄走,就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徐榮逮捕歸案了。劉愈早就看徐榮這小子不爽,居然敢跟淮王勾結還被查個正著,管他老子是誰這次可倒大黴了。
牢門口的李遮兒爭不過侍衛,抹一把眼淚,轉身正要走,便見到劉愈和一個穿著黑衣連帽斗篷的魁梧男子走過來。
“李小姐,如此湊巧?”劉愈笑著看看天,道,“這如今天色已黯,李小姐為何不在藏雲坊?”
李遮兒羞赧低下頭道:“小女子今日身體有恙,不能接待客人。劉公子,您……何以會來此?”
劉愈心說這李遮兒應該還不知道他升任了御林軍右統領。
“出來辦點事,路過而已。李小姐搶來又是何故?”
李遮兒難掩悲傷道:“刑部有人說,家祖案子的案犯今秋將被斬首,小女子即將落為人婦。小女子便想送一些東西來給父親和叔叔,幾次求見不得,連打點的銀子侍衛們也不再肯收。”
“落為……人婦?”劉愈想不明白是何人要包養她。
李遮兒面色悽悽道:“小女子身患風塵,如今尚能守得清白便想見親人最後一面,若將來清白不在也無顏再見。那徐侍郎幾次三番上門求見,說是肯為小女子贖身納為侍妾,可……徐家向來與李家不合,他哪裡是為小女子的人,分明是要報復當年家祖在皇上面前參奏他父親,奚落於小女子。”
劉愈心說李遮兒事情看的也算透徹,一個已落入風塵的女子,也算有骨氣,即便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無法阻攔徐榮這等朝廷高官的包養,還是不願為家族蒙羞。
“李小姐,在下這位朋友與天牢守衛有些交情,在下有個提議,若是李小姐兩日後肯參選一次花魁,在下這位朋友願意為你打點一下進去見見你父親。”劉愈說著轉而看著何茂道,“何兄臺,沒問題吧?”
劉愈有意不肯透露他和何茂的身份及目的。
何茂心思細密,會意道:“若李小姐答應,在下可幫忙說通。”
李遮兒為難道:“參選花魁?”
參選花魁,那就意味著要將自己擺上拍賣桌,誰出價高就可得她頭三晚,花魁的競投歷來在青樓最能吸引客人的目光,即便是官妓所也不能免俗,最多會將“競投”辦的文雅一些,與文采稍稍掛鉤。也有不少客人願意一擲千金圖個風流快活。
劉愈怕李遮兒不答應,一笑道:“其實,在下也有意去捧場,所以才……”
李遮兒面色一紅,羞赧道:“既是如此,有勞劉公子和這位仁兄幫忙說通了。小女子對家人,甚是想念。”
何茂上去一站,那些侍衛馬上要行禮,被何茂擺擺手制止,一揮手,侍衛們整齊地在門前站了兩溜算是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