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顧應,確保他兒子的皇位穩定,誰知道定國侯卻剛愎自用,寧肯讓他看不起的新天子去送死也不願意回來援救。
周迎請示道:“淮相,那今晚是否還攻城?”
“先等等吧。”孟褚良道,“讓各軍先回營,加緊佈防,明日看看新訊息再做決定。另外吩咐南路軍,若是一旦發現邊軍南下,無論如何也要攔截,就是全軍覆沒拖上一天也是大功一件!”
周迎一方面尊命行事,另一方面卻心有疑惑,為何孟褚良今晚不直接快刀斬亂麻,合兵一處來攻徐州城。如此一來十有**會攻下徐州,雖然損失會大一些,但能捉到城裡的皇帝,不正是淮王和孟褚良所求的?
只聽孟褚良看著整張軍圖,喃喃自語道:“劉文嚴,你到底在哪裡!將老帥推過河自己卻跑了,難道你打算幹掉這個老帥,自己再立一個?”
周迎聞言心中一驚,怪不得孟褚良會猶豫不決,原來他是怕即便花慘烈的代價攻下徐州城殺了那皇帝,只要劉文嚴還活著,長安城和關中之地還在朝廷軍的手上,那就可以再新立天子,然後舉國哀難朝廷軍也更容易凝結。若真是如此,那劉文嚴也太狡詐和陰險了,送天子送死來換取戰事的勝利,天下間還有比這個更不臣的逆臣?
周迎再請示道:“淮相,那接下來,我們還做攻城?”
“圍而不攻,等訊息。”孟褚良道,“若是滿徐州城的人都餓死,皇帝也肯定是最後一個餓死的,臣民有口飯當然要先讓給他吃。不能遂了劉文嚴的願!花將軍,將老夫的意思轉達給全軍的將士,速速去安排吧。”
這跑腿的事應該是周迎去做,現在輪到一個大將軍去,花集安心中還是頗為無奈。轉身出帳而去。
本來是要速戰速決攻下徐州城,現在體會到劉文嚴的險惡居心,這城反而攻的沒有意義了。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瞬息萬變。
孟褚良說完這些,就好像一個正在研究學問的學者一樣,一直盯著軍圖看,而他所盯的位置,正是靖王所處的江贛地區。
周迎道:“淮相,還有一件事,靖王那邊本該於六天前運往江北的糧食,到現在尚未起運。這已是第三次了。”
孟褚良聞言抬起頭:“他們怎麼說?”
“說是匪患!”
“匪患,匪患!又是匪患!多大的匪能一而再的地跟官府為敵?除非這些匪寇不想活了!”
周迎遲疑道:“淮相的意思是,靖王謊報匪情?”
“或許真有一兩個搗亂的,但誰不知今年江贛遭了洪災?北面旱南邊澇,今年的大順朝南北都不太平,可偏偏當初皇上每年都在靖王處購得大量的軍糧,且為防止那老兒的追查,糧食一直貯存在靖王地。”孟褚良憤然道,“靖王要用糧來救災,跟皇上說說就是,新皇還會虧待了他的臣民和臣工?可……那老匹夫居然半個多月以來一粒糧食都沒運往江北。沒糧食,我淮軍將士吃什麼?”
周迎道:“近半月以來,南路軍總是在催促軍糧,而北路軍這面,糧食也快用盡,好在淮地的下一批糧食明日就會運到,會暫時緩解一下壓力。”
孟褚良沉默良久,道:“反正暫時徐州城只圍不攻,讓花集安率五千騎兵,去江贛地區協助靖王剿匪。”
“剿匪?”周迎苦笑,“靖王擁兵數萬,至今一個兵卒沒往江北而來,還用我們去幫忙?”
“就是要讓那老匹夫無話可說,順帶讓花集安護送糧食北上,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大軍已經在外,糧草卻跟不上,豈不是自斷後路?”
孟褚良的話是沒錯,但周迎還是有疑慮,試探著說道:“可淮相,花集安乃是北路軍的統領,領大將軍銜!”
一個北路軍的統領,心高氣傲的大將軍,又要去剿匪,還要護送軍糧當運糧官,平日裡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