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感。
“想必破曉前我們是無緣走出崖谷了。”我看了眼四周紛亂的枯枝,掩在幽幽腸道。山路曲折蜿蜒,估計只有等明日天亮,才能找到崖谷出口。
“那就在此歇住,待明日破曉之時再趕程。”萬泉舟同意了我的觀點,後又環顧四周,“此處草木蔥蘢,難免半夜有豺狼虎豹夜襲,還是上樹較好。”萬泉舟抬起眼眸,目標鎖定住一棵高大粗實的杉木。
突然冰藍身影輕功一躍,輕鬆上了樹。我緊接著,卯足內力也躍上樹頂坐穩。不經意之間,我和萬泉舟緊緊靠著彼此,距離近得彷彿可以摸清對方每一絲呼吸。
深秋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仿若墨水描畫,一種一筆帶過的流暢之感。這棵杉木,視線竟是絕佳,在高大粗實的樹端坐穩,一彎清月彷彿近如咫尺,抬手便盈盈可握。遠眺崖谷,曉月當簾,光影婆娑。月光將我與萬泉舟相覆的衣角映得斑駁陸離,我們一直靜坐不語。
突然,身側一個很違和的推力,使勁地將我挪離。低頭一瞧,竟然是八噸!不知道何時肉糰子趁我不注意又鑽進我的布兜裡,也跟著上樹了。此時,雪白的肉圓子四蹄外張,活像只被拍扁的肉餅,死死抵在我和萬泉舟之間。
“唧——唧——唧——”白肉團不停喊著口號,使出吃奶的勁兒,死活也要將我和萬泉舟彼此的距離拉遠。
我無奈,一手將快要擠成肉餅的白團子捏出來。白團子不停地在我手中掙扎,我的手心被八噸毛茸茸肉呼呼的身子擠得手癢,稍不留意中手一鬆,誰料八噸見縫插針,白影一飛,輕巧蹦至我頭頂。下蹄子使勁地在我頭髮上蹭啊蹭,大致將頭髮蹭出一個小坑的形狀,正準備“提臀縮肛松菊粑粑出”一氣呵成,說時遲那時快,我飛快地將蹲在頭頂的白團子一撈,才保住我靚麗頭髮的最後晚節。
“臭肥豬,小心我捏爆你。”我瞪圓眼珠子,一臉兇狠模樣,不發威你當我是烤乳豬啊。我的手不停揉搓著掌中肥肉,八噸繼續掙扎,肥短蹄子繼續蹦蹬。我眼睛一閉,一手將八噸拋進我的布兜裡,我將袋子抽繩緊了緊,就留一個小孔放進氧氣,留小豬一命。如果白團子稍有差池,我怕她主子砍了我。我一臉奸笑,這下看你還怎麼蹦蹬,我更是一臉得意。
“完顏,剛才你所出的最後一招出自什麼門派?”
突然一記清冷聲音打斷了我一路嘚瑟的思維。。。。。。看著萬泉舟好奇的神色,我敷衍道:“哈哈,那個啊,也是跑江湖時無意學的。”
“無意學的?想必定有世外高人指點了。”
“什麼指點,我也就小打小鬧罷了。”我繼續敷衍著,其實心底萬分明白,九巔神功是老頭兒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手把手傳授的,但是九巔神功所講究的,莫過於深厚的內力來控制它,否則便會走火入魔。離家前,老頭兒也是千叮嚀,萬囑咐,九巔神功乃是絕秘,不可與外人道也。
我抬頭看了眼面前清俊無雙的溫潤公子,不是我刻意隱瞞,只是我知道,老頭兒說過的便不可違背一分。
老頭兒說過的,從未錯過。
清風溼潤,山煙輕揚。
萬泉舟自是清楚我心底難言之隱,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轉眼;呆呆望著懸在半空的清月,久久凝神。
“完顏,你既然混跡江湖,又可懂江湖恩怨?”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就算身不由己,也是不容退出。”
“那你願意在茫茫江湖之中,遇見對的那個人嗎?”
“什麼?”我吃驚地望向萬泉舟,他的清冷雙眸之中模糊映出我驚訝的瞳仁。
“就像我遇見對的那個。。。你。。。”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一雙深邃清冷的眸子緊緊將我封印在他的微縮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