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每天清醒一次,我們每天迷失一次。
他還沒有回來。有個人就這麼紮根在心底了,甚至何時的萌芽她也不曉得。宜禾說,他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
在哪裡?
直到林路的眼神無法逃避:“你是喜歡我的。”
對啊。依然、始終、永遠。在心裡。
直到林路的聲音不能拒絕:“我們在一起吧。”
好啊。因為……已經深入心底。
路由心始,行旅人生。
這是她為自己圈出的侷促,因他沉溺的狹小。
突然感覺到被抱上床,是一身未去的料峭。
醒了。
他褪去衣物,洗漱完發現她睜眼看著。指標在三與四之間。
“你在客廳睡著,我沒有你房間的鑰匙……”
燈光昏黃得叫人不理性。
她隨意找出,把掌心平攤,鑰匙靜靜躺著,“送給你,我不要了。”
“嗯?”交出鑰匙,他就要叫她再也用不上它。
“我要睡這裡。”勇氣前赴後繼,鬼使神差的她氣勢……像流氓要調戲良家婦女。
他皺起好看的眉,“後果自負。”剛剛她可是親口說的。他不覺得自己有……某些責任。
收走那些“不忍”,他的眼裡有了算計的痕跡。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覺地顯露。
搬出另一張被子,卻見她佔著他的被子不肯歸還。
身邊他的呼吸沒有一絲紊亂。不肯罷休,林汐輕手坐起,像春日路過枯葉的南風,小心翼翼。林路察覺到身旁的凸起消失,冷不防被子裡鑽進一個柔軟,輕輕覆上自己的唇。他睜開眼,眸裡湧動著異樣的情愫。唇上的溫度已經慌忙撤退。睜眼只看到她扇動的鼻翼,不禁莞爾。
“你要掉下去了。”林路看著她的不經人事,忍不住要逗她。
“那你還不抱緊。”嬌嗔?林汐被自己噁心到了。
“你確定?”噙著一絲魚上鉤的意味,林路穩坐釣臺,是欲將呂望做到底。
她輕哼一聲,眼裡滿是蔑視,充滿挑釁。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語,“這下是你自己惹事,由不得我了。”噴薄而來的氣息拂面,像是什麼也沒聽到,她把腦袋縮排他的懷抱裡,汲取獨屬於自己的溫暖。
林路眼中的光芒在深夜的漆黑裡,躍動。算是引誘?情太深,意太濃,不能自已的,貌似是自己。
最後發現,他好像才是咬餌的那個。
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
拂曉的陽光滲入空氣,映出成百上千的微粒。眯起眼要背對光線,林汐翻了個身,忽的林路將她摟住。“怎麼了……”林汐呢喃。他略帶疲累的嗓音傳來:“我怕你又掉下床……”
“我重要嗎?”?
“再重都要。”
暖意襲人,身心都被俘虜。
再也逃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衝動是魔鬼
畢業懷孕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典禮後的飯桌上林汐喝多了,一直吐到第二天早上都難受,醫院檢查才發現這件不尷不尬的事。
三個月……不是她作死勾引的那一次嗎?!
“月黑風高,適合偷雞摸狗……”這不是她的開場白嗎?!
被爸媽知道……會不會被打死?或者……跪宗祠?
“你先不要回家說……”林汐想了半天只有這一句話。
“這……”林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現在心慌意亂的小情人。
“你家知道了就等於你媽知道了,你媽知道了就等於全世界都知道了……我爸會把我趕出家門,我媽會押我到你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