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又或者,女主角懷上了寶寶,兩人一起為寶寶取名……”
我驟然頓了語言。
因為我清楚地看見,坐在對面的你的眼裡,一顆發亮的淚珠滾落下來。你好似沒有察覺到自己落了淚,只認真地在記錄著我的“意見”。
可是顧城西,我都已經停止說話了,你還在不停地記錄什麼?
我所描述的這些場景,也是我們曾經設想過的吧,尤其是為寶寶取名。
我們第一次之後,你想到了這個問題,那時你神色羞澀,雙眸卻格外晶亮,你問我說:“阿衍,如果我有寶寶了,給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我搖頭:“還沒想過。”
你搖著我的手臂,有點撒嬌的意思:“那我們現在想一想。”然後便自顧琢磨起來,琢磨著琢磨著眼睛一亮,“蕭墨西怎麼樣?男孩女孩都好用。”
“蕭沒戲?”我故意曲解你的意思,“為什麼要叫蕭沒戲?”
你伸手就打我,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解釋:“不是蕭沒戲,是蕭墨西,阿墨的墨,城西的西。”
我自然知道,你要在我們未來孩子的名字裡,加上子墨的緣由。
我和子墨青梅竹馬,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她人長得極漂亮,性格又好,豆蔻年華里,情竇初開之時,我會喜歡上的人,自然是子墨。
只是後來,我遇見了你,從原本別有用心,到情之深系,以致,明知當初子墨對我亦不只是朋友,我依然選擇淡了對她還不深刻的喜歡,只為,你是緝毒女警傅輕灼的女兒,我因為做不到舉報自己的父親,便只能選擇給適度補償。
而你,不知子墨當初對我有心,只知我對她格外親暱,你有過懷疑,但終究在我的解釋下,沒有多想,甚至還和子墨成了好朋友。
很久很久之後,久到後來子墨已和你的哥哥顧城歌在一起,你才知道我和子墨曾互相傾心,只是彼此從未說出口,你對曾經拉她頂替早戀罪名以及這麼些年對她的無意刺激深感愧疚,所以,你才會給我們未來孩子取名蕭墨西,因為她的退讓,也因為她的媒介,我們當初才會遇見,才會在一起。
城西,這個時候你忽然落淚,是因為想起了我們曾有的場景和對白而傷感,還是想象到了我和蘇媞如今是這般的相處而難過?只是顧城西,無論你此時此刻的情緒是哪一種,你不覺得,為時已晚了麼?你的傷感,你的難過,現在還有什麼意義?
你終於發覺我已停止說話,平靜了一下情緒後,你沒有破綻地溫溫一笑:“還有其它的嗎?”
此時此刻,我有很多刻薄的話欲說出口,只是,只是在看到你那滴眼淚後,終究沒能再狠下心:“暫時只想到這些。”
“那好。我會盡快把這些編寫完成。如果還有其它意見或者建議,請讓柯小姐聯絡我。我先走了。”你仍然微笑著說,手上開始快速地收拾筆記本。
我默默地望著你收拾,然而在看著你的左手時,我的目光陡然驚凝。
“城西!”
心念未起,我已奔至你面前,顫顫地抓住你的左手。
你的手背以及指上有多處傷痕,而拇指,竟已齊根被截斷!
“這是怎麼弄的?疼不疼?”
我嗓子哽得發疼,棒著你的手,眼眶酸澀難忍。
城西,說了那麼多絕情的話,想過那麼多放棄你的理由,此時此刻,你一有不妥,我仍然為你痛。
而你,只是輕輕抽出我握緊的手,淡淡的笑容,還是那般清麗動人:“阿衍,我沒事,是一場意外造成的。很久以前的傷了。”
我多想追問,是一場什麼意外,可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起,是蘇媞打過來的,你淡淡掃過一眼,看到了螢幕上的名字,爾後勉強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