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各種花裡胡哨的菜色統統不在乎了,薛黎陷對著那一鍋海鮮蠢蠢欲動又蠢蠢欲動。
這玩意他曾跟著乾爹乾媽下海時吃過幾次生的,鮮的滿嘴回味無窮,熟的嘛……這倒是生平頭一次。
不過這刀子和醋薑末做勞什子用的。
書南倒是對海鮮不怎麼感興趣,對牛羊肉也不感興趣,總覺得吃完後嘴裡不是一股子腥味就是羶味,不喜歡。於是大家互相客套幾句後,他就提筷子直奔素菜和西湖醋魚去了。
蘇提燈也裝模作樣的提筷子去夾了一筷子素菜到小碗裡,之後便一直喝茶,沒再怎麼碰主食了。
薛黎陷吃的不亦樂乎的抽空之餘瞄了一眼對面的情形,但是看綠奴和鴉敷也不過自己吃自己的,完全沒有擔心他家先生的模樣,便也沒有開口,只做靜觀其變。
綠奴知道先生也很愛吃牡蠣的,尤其是蘸著醋薑末子來吃,特別好吃,只不過先生一般怕麻煩不願自己動手,自己若替先生動手剝開了……先生可能又會嫌棄……
正待綠奴猶豫要不要開口勸先生吃幾個的時候,就聽一陣笑聲婉轉而來。
「蘇先生遲遲不肯動筷子,莫不是在等奴家這碗羹?」
「梓涵啊……」蘇提燈無奈輕嘆了句,「今天有小生這麼多朋友在場呢,你倒是不肯多賣我幾分面子的。說話便這般毒辣?」
「喲~」梓涵單手捧著羹碗,單手輕輕掩口驚訝,「我哪裡說話毒辣了?你若說你遲遲不動筷子,是因為你胃口不好吃不進去,而不是特意等奴家這碗羹,奴家寧肯拿去後院倒給狗也不予你了!」
書南也詫異的抬起頭來打量了幾眼這個女子,爾後也喝了一口茶來壓驚。
這女子,妖豔的很,卻也爽快的很,之前那句話確實不毒辣,可這後來的做法卻是真有點不厚道了。
薛黎陷那邊看來卻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了,這……這這這,蘇提燈竟然會和別的女子,更何況還是有點風塵味兒的女子這般熟近?那他家那個月娘是會把他蒸熟了吃呢,還是紅燒了好?嘖!明白了!
難怪蘇提燈硬要請我們出來吃飯,這明擺著的好藉口呀,原來是心懷鬼胎!這個人面獸心的浪蕩子!
薛黎陷那邊正越想越糟越激起他滿腔正義之血的時候,就見那女子將素碗擱到了蘇提燈的面前,一隻手已經按上了他的肩膀,微微俯下身子去,趴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
在場所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蘇夫人近來可好?」
「她也一切都好,勞你費心掛念著了。」蘇提燈將湯匙也輕輕擱置到湯羹裡,瞟了眼薛黎陷,繼續道,「倒該是小生不好意思,竟然又來叨擾你了。」
「蘇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梓涵繼續以手掩口嬌笑了兩聲,卻突然停了動作,一手推了蘇提燈肩膀一下,下手還蠻重,至少在薛黎陷這個方位正好看到蘇善人的眉頭皺了下,梓涵這一推之下,柳眉也倒豎了起來,拿出剛才那股子架勢,「蘇提燈,你倒是跟我再這麼文縐縐的推辭客套,我日後可不准你再進這聚香閣了!」
「行行行,是小生錯,你且好好的休息你的,讓小生跟朋友們好好敘敘舊吃吃飯可好。」
「怎麼,蘇善人最近難不成是做了虧本買賣,連我一首曲子都聽不起的,這便趕我走了嗎?」
蘇提燈扶額,薛黎陷挑眉——原來不止來過一次!
梓涵這一句話出口也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又推了蘇提燈一下,「我不鬧你了便是,你也多注意下自個兒身子,甚麼能吃甚麼不能吃的,能吃的多吃的,不能吃的就別碰了,若是實在想吃……」梓涵瞅了眼那鍋牡蠣,「少吃點也沒事的。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晚上可是就要連著彈唱個不停了。」
薛黎陷看到蘇提燈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