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也不知道鴉敷來了沒有,他媽的現在一看鴉敷是絕對還沒來,雖然當初寫信的時候也不抱著自己能使喚動鴉敷的心理,但是薛黎陷還是有點嘈幾,要不是何伯昨晚回來了,他順手牽了五個包子就往這邊趕,路上解決了四個半還是覺得超級餓,這倒好。一來這兒看到這一幕覺得自己瞬間氣!飽!了!
「媽的。」薛黎陷含糊不清的罵了一聲,看了看手裡這半隻大包子,又捨不得扔掉,索性過去一腳踹掉了蘇提燈單手扶住的琴,爾後用沒蹭過油乎乎包子的那隻手把他勒在了肋下,也不去管面前那個少年是怎樣一副不屈不撓證明自己沒錯的精神,就直接喊了綠奴一句回屋了。
戎冷搖了搖頭,他雖然也是今早才到公孫家這裡,只不過一來就被叫去商討事情了,還沒來得及問蘇提燈在不在呢……這是聽到後院有奇怪「咚咚咚」的琴聲嗡鳴才想過來看看誰這麼不愛護樂器,因此也是把剛才那一幕盡收眼底。蘇家這些年,真是……欸。
「我他媽……」薛黎陷剛把蘇提燈扔到床上就準備開罵,沒想到一張嘴噴出幾口茴香菜葉子來,眼瞅著蘇善人眼疾手快的往床裡頭縮了縮躲了躲,薛黎陷再度繞回桌邊坐穩了,接過綠奴貼心遞過來的茶水送了送,又咬了一大口包子,又氣不過,伸出一隻手指著蘇提燈哆哆嗦嗦個不停,看來是想罵他又著急先吃飯於是忙活不過來了,先借以此手勢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蘇提燈神色倒平靜的不得了,除了剛才差點被菜葉濺到身上時露出點嫌棄的神情來,此刻一直是滿面淡然,好像剛才受欺負的不是他一樣。
「我都不稀的罵你了。」薛黎陷終於幾大口乾掉手中剩下的這大半個包子,又因為吃的急了點,被噎著了,連茶杯也顧不得了直接對著壺嘴吹了起來,咕咚咕咚了好幾大口才含糊不清的再度開口道——「你四不四傻。」
終於咽乾淨最後一口菜,薛掌櫃默默捧著茶壺內心流眼淚——天了嚕他到底是造了甚麼孽,想好好的吃一頓他喜歡的茴香包子這有錯麼?先不說從正淵盟往這邊趕的時候跟何伯過的那幾招差點碎了他懷裡的一隻包子導致茴香菜葉糊了一胸膛,便是昨兒個晚上柳小喵得了命令防止他偷跑而造出了好幾個詭異又神奇的巴豆陷包子,還好被他識破了,不然他早上吐下瀉到現在還在正淵盟裡頭呢。
還想回濟善堂吃火鍋……冬天到了啊……火鍋的季節啊……
還好餓……一路上幾乎是以驚禪的速度往這邊趕得,太消耗體力了……
不對……正事是……
「啊對了綠奴,」薛黎陷默默的把茶壺放下,揉了揉脖頸,不去看對面這個惹事精,柔聲對綠奴道,「剛才是怎麼了?」
綠奴:「……」
剛才,呃,剛才他也不確定是怎麼了,但是先生那意思是叫自己一直別開口麼?這是表示自己忠心的時候……於是綠奴抿了抿嘴,把桌上狼藉一片的茶壺茶杯收拾到托盤裡放好了,準備端出去刷一下,不然先生是鐵定不會再用了的,不過好像就算刷了,先生也不會用薛大哥用過的東西了……沉公子用過的還好說,興許還能二次回收……薛大哥用過的一般就直接扔吧?綠奴回想了上幾次被先生吩咐扔出去的茶具,默默在內心點評道:先生真是太浪費了。
薛黎陷一開始還沒想透綠奴是在做甚麼,只不過看小傢伙貌似不太喜歡搭理自己的樣子。
薛掌櫃在內心思量了一會兒,頓時了悟到可能又是因為自己食言這個事……因此也比較尷尬,眼瞅著綠奴滴溜溜的端著托盤跑出去了,跑到門口又頓住了腳,回過頭來小小聲,像是告狀一樣道,「先生在你走的頭次夜裡嘔了回血。」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薛黎陷翻了個白眼,他該把柳妙妙一起帶來的,讓他看看蘇提燈的疑難雜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