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滋卡滋”的咀嚼著,“又不是要被送去槍斃,大家別裝一個屎臉好不好!?”
兩名水手在甲板上抬起一小片木板,其中一名呼喝:“你們待在船艙裡,到了目的地我再通知你們!”
在這個節骨眼,他們的話就是聖旨,大夥兒連問一句話都沒有,就一個個走入船艙。
船行一陣,廖蕙緗忽然興起噁心想吐的感覺。
船艙內瀰漫著一股十分刺鼻的異味,加上四十一個人擠在五坪半大小的空間裡,想要不吐,實在有點困難。
“惡惡”幾聲響起的同時,果然陸續有人按捺不住的吐了一船,幸好廖蕙緗身旁的二人倒還挺得住,否則非吐得她一頭一臉不可。
這漫長的八個多小時是如何熬過的,廖蕙緗已記不清楚,她只記得自己就快昏倒的前一刻,船艙上方忽然出現一顆人頭,“就快靠岸了,你們拿好隨身行李,動作要快!”
這些話其實根本不必強調,只要能離開這個該死的船艙,誰的動作會不快!?
片刻過後,四十一人業已上了甲板。廖蕙緗連吸好幾口大氣,一邊抬頭遙望夜空。
月光皎潔,繁星滿天。
藉著月光,大夥兒很清楚的見到海岸邊有人划著一大片木筏,朝這艘漁船緩緩而來。
由於廖蕙緗站立的位置頗佳,因此她是第一批踏上這片木筏的人之一,其中還包括船老大,一共十五人,分三批送上岸。
船老大會跟著上岸,肯定也是為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至於其中有多少利潤,這就不得而知了。
木筏隨浪而來,不一會兒工夫就已接近岸邊。船老大則是張著血盆大口,咧嘴一笑,“拎娘咧,這攤卯死了……”
他在說什麼,廖蕙緗聽不懂,但她卻聽到岸上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統統不許動,我們是保七總隊……”
隨著吆喝聲,卻見十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聲勢十分驚人。
“那A按捏!?”船老大驚呼一聲,臉都綠了,“幹!這款的代志是按裝會來發生……”
他在嘀咕什麼,廖蕙緗還是一句也沒聽懂,只見木筏上的人一個個跳入海水中,瘋狂的朝沙灘上游去。
廖蕙緗不及考慮,事已至此,她除了隨眾人逃跑外,也已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她跳入水中,水深及她的小腿。她的鞋跟陷入沙中,她一抬腿,想跑,但整個人重心已失,登時趴了下去。
時間急迫得已不允許她再三留戀下去,她斷然的甩去手中的包袱,腳掌一縮,鞋子雖然仍陷入沙中,但一雙腳丫子卻被她拔了出來,當下不假思索,飛也似的朝暗處奔去。
與此同時,兩輛軍用大卡車急速駛來,車上架著兩盞探照燈,很多人的背影都被照住,其中還包括廖蕙緗。
廖蕙緗隨著兩個不知名的男子奔跑著,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可是卻清清楚楚浮現出一個字——逃!
“不許動!還跑!?”兩名保七警員大聲呼喝著:“再跑就開槍了……”同時傳來狗的狂吠聲。
別說是開槍,眼前就算是跳入火海大夥兒也想賭一賭運氣,更何況“開槍”兩字只是唬唬人而已。
廖蕙緗沒命似的奔跑著,身後的腳步聲已越來越接近,越來越大聲……
她不像前面兩個男子,雖說她是女流之輩,但少了包袱,腳上又沒穿鞋,她居然還稍微能跟上他們跑的速度,算一算大概也只有七、八步的距離。
不遠處已出現了房舍,只要能逃入那一大片建築物裡至少還可以躲一陣子,可惜廖蕙緗的念頭才起,她的左手臂忽感一緊,她已被一名保七隊員逮個正著。
廖蕙緗急出了眼淚,但仍沒忘記使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