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所有入園的賓客一望即知,又增添了幾分喜慶。
瞧著石氏臉上的歡喜勁兒,錢靈犀還要賣個乖,“今兒可是姐姐及笄的好日子,擺這樣一個壽字也不算為過吧?”
當然不算。石氏含笑瞧了她一眼,“二小姐辛苦了,回頭讓你姐姐請你多吃兩碗壽麵可好?”
錢靈犀的一點小心思被人窺破了,也不害臊,反而厚著臉皮嘿嘿笑著,“嬸孃就沒點更實際的?”
“嬸孃有什麼好東西,日後不全是你和你姐姐的?日頭已經起來了,別在這兒站著了。我瞧你頭上已經有汗下來了,快讓綠蝶給你補補妝。省得人家瞧見。還說咱們家的閨女都成小花貓了,這兒有我盯著就是。”
錢靈犀嘻嘻一笑,把工程交給石氏,自進屋去了。
今天是錢敏君十五歲的整生日。也是女孩子的成年禮。按說,象錢敏君這樣的官家小姐,每年過個生日都不足為過。但因為她小時得了那場病,腦子糊塗了,石氏怕給她過生日折了福,又招人笑話,是以有多年未曾給錢敏君辦過生日了。
前些天。錢靈犀想起此事,建議石氏不如給錢敏君辦場生日,第一當然是為了祝壽,但也可以藉此宴請與錢文仲交好的官員女眷們,透過夫人外交,給錢文仲更多的助力。
石氏做了幾十年的官夫人,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錢靈犀一提她就明白了。身為母親,豈有不記得女兒生日的道理?此事在她心頭早已放了好一時了。就是下不了決心。
若是要行笄禮的話,等於就是把女兒當眾展示在賓客之前,若是錢敏君的表現有一些不周到之處。那於她的名聲可就大大的有損了。
舉棋不定之間,是錢文仲一錘定音,“辦!不管孩子好不好,總歸是咱們的親生孩兒,別人瞧不起,咱們還能嫌棄?這是女孩子的人生大事,若是不辦,那才叫人心理難過呢。你若是怕她應付不來,這些天在家裡好生演練幾回也就是了。我看敏君自在國公府讀書以來,已經比從前進步得多了。咱們給她熱熱鬧鬧的辦一回,讓孩子也長點自信。”
既然當爹的都這麼說了,當孃的也不好反對。於是接下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裡,錢敏君遭受了“慘無人道”的高壓訓練。每天除了例行的針線文字功課,石氏都在督促她學習各種待客禮儀。
行走站坐那些基本功在國公府裡都學過了,容易出醜的是跟人打交道方面。錢靈犀都不知道。原來石氏挑剔起來也有這麼多的花活,真真是一張嘴說百樣話,好些時候連錢靈犀在旁邊聽得都直冒汗,不知道若是落在自己頭上該如何回答。
為了表示最實際的支援,錢靈犀每晚都把醜醜從空間裡揪出來,讓他對錢敏君作法。從前,錢敏君感受到她身上的空間靈氣,就會靈醒很多。而那小子的小金葫蘆似乎是個更加了不得的寶物,只須每晚用那葫蘆在錢敏君的額頭釋放一點靈光,錢敏君次日起來總會把前一天所學的東西記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小子忒小氣了點,錢靈犀求他弄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他總是臭著一張小臉不肯答應,再逼急了就跟錢靈犀談條件,“那你去給我弄幾根百年老參或是千年老龜來補補再說!”
錢靈犀每每氣得無語,現在要對這小子施以體罰,想打兩下屁股也不是太容易的事了。那小子不知修煉了什麼法術,稍見苗頭不對就躲進大青石裡,任錢靈犀怎麼召喚也不出來,讓人恨得牙癢癢。
不過女兒能有這樣的進步,已經讓石氏非常滿意了。她心裡的期望值其實定得很低,只要錢敏君不出大的差錯,適當犯些小錯都是可以原諒的。不過在此之前,她可不能露出這個心態,反而越發嚴厲,弄得錢敏君戰戰兢兢,半點也不敢鬆懈。
錢靈犀進去補妝時,就見她仍是緊張兮兮的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提事本在那裡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