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鬥毆上還算有點小追求,人生目標非常單純,只要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哪怕不當官,回鄉下種地或者當個武教頭,他都能過得高高興興。
力爭上游總是比隨波逐流要費勁得多,錢靈犀自認是個徹頭徹尾的懶人。她真不想過太操心的日子。
鄧恆曾經說她,想過這種有一點小錢的日子是痴心妄想,當時是把錢靈犀打擊得夠嗆,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可後來她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是被鄧恆繞進去了。
因為鄧恆說的各種不好,都是建立在假設的前提下,展望的都是十年八年後如果男方變心她才會有的杯具。但要是對方不變心,老老實實跟她過日子呢?那她的小日子不就能過得美滋滋了?
就好比現在,錢靈犀和陳晗合夥做的買賣,那榨油鋪子和香料鋪子雖稱不上大富,但盈利還是不錯的。再加上糖廠的乾股,足以讓她過上百姓之中算是小康之家的生活。
錢靈犀真的不是個貪心的人,她沒那麼大的野心,想過國公府正牌小姐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要能保有眼前這樣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她很大方的把果醬鋪子的大頭給了大哥,又幫著二姐做布匹生意。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錢靈犀深切的體會到,在眼下這個時代。只有整個大家庭興旺了,才會讓她個人的幸福有保障。再說了,她家兩個堂姐都嫁得很好。足以充當保護傘,那錢靈犀為什麼要費心巴力的往上奔?不如嫁給趙庚生,過點雖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從容平淡的生活得了。
說句自私的話,趙庚生上無爹孃,下無兄弟姐妹,連個正經親戚也沒有,跟這樣的人成親,人際關係多好相處?
也不用討好公婆,也不用照顧弟妹。萬一小兩口有個矛盾啥啥的,錢家人就算打不贏趙庚生,可全家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丫的!
可這些話錢靈犀能如實跟房亮說嗎?自然是不能的。這樣照直說,也實在太打擊人了。總不能讓房亮下包老鼠藥,把一家老小全都毒死,再和趙庚生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來競爭吧?所以錢靈犀只好保持沉默當預設了。
等了一會兒。房亮才重新出聲,“那我明白了。”
聽他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子失望的暗啞,錢靈犀心裡好生不忍。可她更知道,與其拖拖拉拉耽誤別人,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讓房亮也快去尋找他自己的幸福吧。
轉頭看著如雪的細砂糖已漸漸在西瓜上化開,逼出鮮紅的西瓜汁來,錢靈犀另尋了幾隻小碗,將一大碗西瓜分了,才從廚房端出去,給嬸孃姐姐分了一人一碗。
唐竟熠原以為自己能吃個小姨子親手料理的獨食,沒想到只是幾分之一。不過總也好過沒有,再說他消化一時,胃裡又空下來,再吃一碗拌糖的西瓜,十分愜意。
坐了一時,石氏便起身告辭了。房亮要留飯,可石氏卻說一大家子還等著她回去照料,反邀房亮同去。
可房亮眼下哪有心思去她家吃飯?客氣的回絕,又將她們送上馬車,這回唐竟熠無論如何不坐轎了,也想跟著往車裡鑽,很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道,“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氣了。”
但石氏卻當面拒絕了,“雖是自家人,但該守禮的時候卻不可不守。何況你還是舉人,眼下又在衙門裡當差,更要自重。再僱一輛車來你們小兩口坐吧,鳳兒,你照應著些,我和你妹子先走了。”
錢綵鳳卻道,“嬸孃不必費心,您和妹妹先走,出來半日,我們也自家去了。公公中午便說有些不舒服,相公,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看看吧。”
唐竟熠給這倆人噎得接不上話,石氏倒也罷了,可心中卻埋怨錢綵鳳太不曉事。心道老爹不過當著她的面故意叫兩句,指望她從孃家討些好藥材來,哪裡是真的有事?
可還沒等他想出應對之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