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的心性其實還是有些純真的,這與他生長的環境有關,畢竟上頭有那麼三個實權在握的皇兄壓著,他自知這輩子是無法觸及那至高皇權的,甚至不能動這個念頭,故而也學逍遙王叔一般瀟灑過日子,如此便可安皇兄們的心。
李諾和府尹兩人聯手做局,他便直接敗下陣來,不敢再打探靈真和尚的訊息。
秦王再修養個幾日便能完全康復,李諾也不再有其他想法,又坐了一會後,這才起身告辭。
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紫鳶的。
離開秦王府後,他又去了紫鳶那邊一趟,不過紫鳶仍未甦醒,他也是無奈,便只好先回家。
天色漸晚。
躺在床榻上,李諾卻無心睡眠。
過於擔心紫鳶的病情,他最終沒能忍住,便對葉箐雨說道:“娘子,如果一個人的生命力在不停流逝,天機道的符籙可能醫治?”
葉箐雨螓首靠在李諾胸膛上,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咪,輕柔道:“符籙又不是萬能藥,奴家要看到具體病症才能診斷。夫君,是誰得了這種怪病嗎?如果很急的話,明日一早奴家便跟你過去診斷一番。”
“咳咳……一個普通朋友,我也就隨便問問,不礙事。”
李諾稍微有些心虛。
葉箐雨知道男人要面子,故而也沒點破,輕聲說道:“哦,那快睡覺吧,天色很晚了呢!明早我想去一趟相國寺,來長安這麼多天了,還沒去過相國寺呢。”
“相國寺啊,如今可是多事之秋呢,不過你去也無妨,讓綺羅陪著就好。”
李諾點點頭。
靈真和尚背了黑鍋,這相國寺的名譽自然是在某個勢力的推動下很快就恢復如初了。
李諾一直有關注相國寺的動靜,也是聽人們說起過,相國寺的慧覺和尚坐牢礪志,苦盡甘來,竟然學會了【法相金身】。
李諾相信,這【法相金身】的出現,逍遙王一定會追查過去。
他心裡倒是為慧靜默哀了一遍。
慧靜啊慧靜,誰叫你六根不淨,心腸又懷呢。
他可是答應過方丈要關照相國寺的,所以這樣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還是借刀殺之比較好,以免贓了自己的手。
這一夜,李諾心事重重,自然難以入睡。而南城也有一人和他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被嚇尿了一褲子的許雲釧回到家後,便將西市發生的事情和兄長許雲廷說了下,著重表明是李諾當街殺了他的四個家僕,將他給欺負的狠了,本想著兄長會為他報仇,卻引來兄長一頓拳腳伺候。
許雲廷心中那個氣啊。
他正在追求李諾家中的那個小侍女呢,結果倒好,只會拖後腿的親弟弟許雲釧卻將李諾得罪死了,看來這門親事是徹底告吹了。
他不甘心啊。
數日前意外得知綺羅竟是蜀山大劍主的弟子時,他真是高興壞了。
一旦娶了綺羅,那就等於有整個蜀山在背後撐腰。如此一來,便能加重三殿下在朝堂上的籌碼!
近日來,朝堂重臣可都是在議論著立太子一事呢。
大殿下深得文官擁護,原本是最有機會被立太子的,然而御下不嚴,雖然那案子被糊弄過去了,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孫家那個女兒的作風,除了陳、孫兩家被矇在鼓裡,其他人誰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啊,只是一直以來沒抓住把柄將之捅破而已。
大殿下也因此案而失了不少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三殿下為了“東宮之位”,這些日子也是遊說朝堂大臣們,投他一票。
不過這還不夠。
但如果有蜀山劍宗在背後支援的話,那絕對能夠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