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你的胞姐，紀啟順！”
男人哈哈大笑，眼中都是冷光：“可笑，誰不知道我四姐姐下早就去修仙了，哪裡還會回來——你這妖道倒也有臉說這話？”
【片段四】
紀啟順有些虛脫的靠在柱子上，仰頭看向遮蔽了天空的一重重禁制，鮮血不斷的從她的嘴角溢位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太虛門會有這樣的一天，九華會有這樣的一天。
凌雲從內殿探出頭，有些擔心的叫了聲：“師父……”小貓一樣的叫，讓紀啟順的心臟一陣收縮。她咬住牙——還不能放棄，她還有要保護的人。她站直身，肩膀與脊背的線條硬朗筆挺，像是一柄劍。
“快進去！”她朝小徒弟皺起眉，呵斥道，“我剛剛和你說什麼了，在我點頭之前不準出來，你就不能聽我一次話？”她邁步走進殿中，像趕小狗似的趕凌雲。
凌雲抓住她的手臂，撒嬌的搖了搖，聲音都是軟軟的：“師父！徒兒這不是擔心你嘛！再說了，你待在外頭，我不出來看看，哪知道你什麼時候點頭啊！”
紀啟順點點她的額頭，無奈又親暱的嘆氣：“你呀！”
見她表情好了不少，凌雲拿袖子幫她查了查嘴角的血跡，小心的問道：“師父，你傷得重嗎？外面現在怎麼樣了？我能不能……”
紀啟順伸手把她鬢邊的碎髮攏在耳後：“不能！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別狡辯——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放心……只要師父在一天，就會護著你一天。”
凌雲撅著嘴：“我不是小孩了，我都……”
“你都引氣了，”紀啟順莞爾一笑，接過話茬，“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最後聽師傅一次吧——你師兄呢？”
【片段五】
“真人！”紀啟順一撩袍腳跪了下來，“弟子願與太虛共生死！”她嘴角有乾涸的血跡，形容狼狽，但是眼睛卻亮得懾人。
徐樂道、費平等一眾金丹修士都跟著她跪了下來：“弟子願與太虛共生死！”他們看起來不比紀啟順好多少，但是每個人都神情堅定。
門中只有一位元神真人坐鎮，所以金丹弟子自然也是裘淮平的重點關照物件。幸虧真人很關照他們，不然他們根本沒辦法活到現在。
神魂弟子、引氣弟子、養氣弟子……所有的太虛門人都跪了下來，千萬張嘴說著同一句話：“弟子願與太虛共生死！”
千萬人的聲音在空中一遍遍的迴盪，凌空而立的裘淮平玩味的摸了摸唇角：“有意思。”
【片段六】
紀啟順離開前摸了摸凌雲的腦門，又看向自己的大徒弟，細細囑咐：“棠兒，你要好好看管你師妹，她雖然是大人的長相，骨子裡還是個孩子——不懂事呢。你可別慣著她。”
“是。”王衡心裡一酸，他都多久沒聽到紀啟順這樣叫自己了？
凌雲紅著眼圈不說話，直愣愣的看著紀啟順。
紀啟順說完這一句就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麼了，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師父走了，有什麼事一定要聽費師伯的話，別任性。好好修煉，師父會回來找你們的。”
說完她轉過身，走進陣法中。
她看見孟合年正朝著她看，眼眶忍不住一酸。對方臉上也有愁容，但還是向她安慰的一笑。他的嘴唇微微開合，用口型對她說：“都會好的。”紀啟順向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徐樂道看了她一眼：“我早和你說了，別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