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紀啟順刺去。
紀啟順就站在那裡,抬劍輕輕一檔就將他的攻勢截了下來。而後迅速的手腕一轉,帶著承影劍劍身一旋,從葉錦的劍下滑了出來。
用了十分力道的一劍被這樣輕鬆的避了開去,葉錦自然是十分驚訝的,一個晃神就沒來得及收住力道,只得跟著使出去的力道向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兩步,他一邊努力穩住身形,一邊揮舞手中的長劍極力彌補身周空擋。
但是紀啟順好歹也是大周天境界的高手了,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
只見她腳下一晃就欺至葉錦身後,右手兩指疾點葉錦後頸的某處穴位,他便身上一軟幾欲癱倒在地。她伸手抓住葉錦的衣領,雙腳一個蹬地便又利落的飛身而起,瞬息間又穩穩的落在了馬上。
這麼一串連貫又繁雜的動作在她做來,竟然流暢無比且自用了六息時間!乃至於當她將葉錦掛在馬鞍上,調轉馬頭跑出去好幾丈後,那幾個金將放才反應過來。
她對著幾個氣得跳腳的金將揮揮手,揚聲道:“諸位都回去和你們的王說說清楚,若是想要換回他的兒子,就叫他從燕國退兵不再插手中原的事務。若是不從,那便請好好準備你們王子的棺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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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劫持葉錦之前,紀啟順都做得很好,好得不像是初次領兵打仗的將領。但是她萬萬不該拿葉錦去威脅那幾個金將,因為他們絲毫沒有因為葉錦在她手裡,就窩囊的收兵,而是愈發不要命的強攻起來。
正如那些個粗壯的金將所說:“若是讓六王子大人落在你們手上,還不如叫他現在就死了好!”
就是他所說的這句話,讓紀啟順損失了泰半計程車兵。甚至那百來名軍官中都有好幾人死去,更有十幾人重傷,而剩下的人幾乎全都掛了彩。她有一個瞬間甚至想要殺盡所有金兵,但是她明白即便這樣也不能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
所以當溫玉珂對那些僅剩下的金兵殘部舉起刀時,她硬生生的攔下了溫玉珂的刀,告訴他:“他們不能死。”
溫玉珂表情悲憤到扭曲:“那誰能死!他能死嗎!”他的刀指著紀啟順馬上的葉錦,血從刀尖滑下來滴在葉錦臉上。
紀啟順把一封信箋塞在一個看起來傷得比較輕的金兵懷裡,又狠狠地將劍在馬上刺了刺,驚得那匹幾乎沒了力氣的馬猛的跑出去。她竭力抑制住心中翻滾的情緒,輕聲道:“我們一定要將計劃順利的進行下去,哪怕是為了死去的人。”
聽到這句話,溫玉珂身體晃了晃,終於支撐不住從馬上跌落,幸而被剛剛趕到的商少羽接住。
商少羽領的是步兵,所以這會兒戰事結束才趕到紀啟順身邊。他滿身滿臉的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他抱著溫玉珂,有些驚恐的失聲叫道:“玉珂!”
紀啟順翻身下馬,有些低沉的道:“他一直跟著我,沒受大傷,大概是太累了。”
商少羽這才有些腿軟的坐在了地上,似乎剛剛的提心吊膽將他所有的力氣都耗去了。
紀啟順扶著馬鞍,問他:“時斌、小永呢?”
“小永在後方,沒受什麼傷。但是大斌……大斌好像傷得有些重,小永說他好像不行了。”說著說著,他竟然都有些梗嚥了。
紀啟順心中大震,一向從容的面色竟然也有些發青了。她雖然一向對他們幾個嚴格得不像話,但心中還是欣賞他們的。相處的時間久了就算是阿貓阿狗也是要有感情的,何況是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