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度。而且三個月下來,也沒有因為這樣乏味的日子而心浮氣躁,可以看得出來她到底也是沉穩的。
收回神思,紀啟順站起身、展開雙臂示意綠央為自己更衣。對方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一邊拿起一邊的棉質采衣,一邊道:“難得殿下要奴婢更衣呢。”
她笑著調侃道:“今天是及笄禮的正日子了,就難得享受一回罷,再不享受恐怕以後都沒這樣的好機會了。”
綠央笑著為她正了正衣襟,道:“怎麼會呢?只要殿下想,奴婢就算是一日伺候殿下更衣十次都是願意的。”
紀啟順復又跪坐在鏡臺前,看著鏡中穿采衣、雙鬟髻的自己,只覺得這身衣服、打扮將她襯得更稚氣了些。只是她長得太高了些,反而與臉上的稚氣有些違和了。
她嘆著氣,站了起來問道:“綠央,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綠央回答了時間,又問道,“方才殿下為什麼嘆氣?”
紀啟順自然不可能老實回答,只是笑著調侃:“一嘆,離及笄禮還有好些時光不知該如何打發才好;二嘆,等待的時光都白白的浪費了;三嘆,我們閒話這些時間早膳還擺上來。”
綠央耳根一紅,忙不迭的欠身請罪:“奴婢這就去拿早膳。”
因為及笄禮要到巳時才開始,所以紀啟順這頓朝食吃的是慢之又慢,幾乎是在數米粒一樣。磨蹭著吃完了早飯,她又令綠央將琴與琴譜拿來。
就這樣消磨了許多時光,直到綠央開口提醒:“殿下,還有三刻鐘的時間便要巳時了,不如先移步雲光殿吧?”
紀啟順這才撫平顫動的琴絃,漫不經心的點頭:“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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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光殿是宮中舉辦筵席時專用的宮殿,主要安排各個朝官的妻女在此擺宴。然而距離雲光殿不遠的臨華殿,便是朝官們擺宴之處了。
此次紀啟順的及笄禮,不光邀請了朝官們的妻女,連大臣們都一一來了。是以雲光殿、臨華殿兩座專門擺宴的宮殿都是坐滿了人。以往的公主們哪裡有這等待遇?怨不得綠央會說陣仗大。
趁著命婦們還在椒房殿拜見皇后,紀啟順先進了雲光殿的側店等待及笄禮的開始。之後綠央曾偷偷的溜去正殿看了看,又偷偷溜回來,繪聲繪色的形容著殿裡熱鬧的樣子。
大約是紀啟順沒有露出新奇的神色,令綠央覺得有些洩氣,所以一貫喜歡說話的綠央也閉起嘴安靜了好長的一段時間。過了一刻鐘,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殿下。”
紀啟順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道:“怎麼?”
綠央扁了扁嘴:“殿下緊張嗎?”
紀啟順眨眨眼:“你緊張?”
對方忙擺手,語氣急促的像是心虛:“沒有沒有,就是有點興奮。”
紀啟順忍不住笑了:“為什呢?”
綠央圓溜溜的眼睛幾乎在放光:“剛剛奴婢到正殿裡看到那麼多的貴人,每個人都穿著華服美裳、髮髻上的頭面首飾也都是精巧的不得了!可他們都是來賀殿下及笄的啊!這麼一想奴婢就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紀啟順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角,道:“這有什麼,每個公主都有這麼一遭的。光這樣就興奮了?真是剛誇你沉穩,你就調皮給我看。”
綠央反駁道:“不是的!剛剛來雲光殿的時候殿下坐在厭翟裡頭沒看到,奴婢在外頭走著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前頭的臨華殿裡已經有好多大人到了呢!旁的殿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