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要是別人講,聽起來像是安慰之詞‐‐一種用來中止爭執的套語。但是丹尼爾理解他的父親,知道他那話的真正含義。他嫉妒老年人有堅貞的信念,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那一步:對上帝的德賴可以化解一切疑團。他難道能指望獲得那種宗教式的寧靜,從而徹底忘卻惡夢並且平息一顆動盪不安的心嗎?
不會,永遠不會的,丹尼爾斷定。那種寧靜可望而不可及,這他見得多了。
他同意地點點頭說:&ldo;阿門,上帝保佑!&rdo;看起來像個有責任心的兒子,一個深信不疑的教徒。父親想必明白那是在表演;他疑惑地望著丹尼爾,站起身來,在珠寶中間來回走動著,拿著鵝緘擦擦掃掃地忙活起來,還重新擺放了幾件東西。丹尼爾看出父親有些難過。
&ldo;爸爸,和往常一樣,你總是給我很大的幫助。&rdo;
他的父親搖搖頭:&ldo;丹尼爾,我不過是個手藝人,別的我沒什麼可說的。&rdo;
&ldo;爸爸,那是不對的‐‐&rdo;
&ldo;孩子,&rdo;父親堅定地說,他斜斜地盯著丹尼爾,丹尼爾明白在父親的眼中剛才像個小孩子的他消失了,&ldo;回家吧。安息日就要到了。有空就歇歇,振作起來吧。每個人都要歇歇的,包括上帝。&rdo;
&ldo;是,爸爸。&rdo;丹尼爾嘴上答道,心裡卻在想,&ldo;魔鬼會敬重上帝的日曆?難道魔鬼也會休息嗎?&rdo;
十一點半丹尼爾回到家,看到蘿拉的神情就知道他們要麼和解要麼就得爭吵。他陪蘿拉在廚房幹著活,連哄帶笑地死纏著她,也不管蘿拉有無回應;攪得蘿拉簡直不知道怎樣照看婉肉的罐子和溫度儀。最後,蘿拉總算被軟化了,同意讓他撫摩自己的脖子,當丹尼爾絆住她的路時還笑起來,兩個人在暖和的小屋子裡踢踢鬧鬧的。
蘿拉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給自己和丹尼爾倒了杯冰鎮咖啡,還用軟軟的嘴唇和舌頭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但是,當丹尼爾要她再吻一下時,蘿拉走開了,讓他坐下。
&ldo;聽著,丹尼,&rdo;她說著,坐在了丹尼爾的對面,&ldo;你所做的我能理解,也很欣賞。但是。我們得好好談談。&rdo;
&ldo;我想也是的。&rdo;
&ldo;你明白我的意思,丹尼。&rdo;
&ldo;我已經陷得太深了。不過,下不為例。&rdo;
&ldo;沒那麼簡單,一連幾個禮拜,你一直生活在另一個世界,我覺得你好像把我和孩子們關在了門外。&rdo;
&ldo;對不起,蘿拉。&rdo;
蘿拉搖搖頭:&ldo;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們需要的是好好談談。坐在這兒互相講講自己的心裡話,交流交流感情。&rdo;她把手搭在了丹尼爾的手上,好像白紗線跟褐色木頭放在了一塊。
&ldo;我只能想像你一直在幹什麼,我很想知道。&rdo;
&ldo;那是臭不可聞的壞事,沒你想聽的。&rdo;
&ldo;不,我要聽!就是那事!
為什麼就不能像我們一起滑冰時那樣親密無間呢?&rdo;
&ldo;我想知道你和孩子們在幹什麼,&rdo;丹尼爾說,&ldo;貝斯勒海姆的畫畫學得怎麼樣了?&rdo;
&ldo;丹尼爾,丹尼!&rdo;她把丹尼爾的手掀開了,&ldo;你怎麼這樣固執!&rdo;
&ldo;交流是相互的,&rdo;丹尼爾平靜地說道,&ldo;你有這麼多了不起的&l;成績&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