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騎著摩托轉一會,給自己一點舒緩下來的時間。
第十三章 安息日
丹尼爾做了個黑暗血腥的夢,清晨三點醒來的時候,還模糊地記著些夢中的情景。刀子插進肉裡,他的手斷了,在空中飄著,夠也夠不著。他像個孩子一樣地哭喊著,渾身是泥,虛弱無力……
他換了種姿態,抱著枕頭,把自己包在被單裡,試著鬆弛下來。但他卻越來越煩躁,翻身朝向蘿拉躺著。
她的被子直蓋到下巴,短促地呼吸著,嘴唇微張。一綹頭髮落在眼睛上,他把頭髮拂開。她動了一下,喉間發出一種滿足的聲音,伸展開來,一隻腳後跟放在了他的腳跟上。他挨近她,吻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睛,乾燥的嘴唇有微弱的早晨的氣息。
她在睡夢中微笑起來,他又向上挪近一些,吻吻她的下巴。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合上了。她的身子繃緊了的這些思想被教會斥為&ldo;異端&rdo;。主要著作有《論自然的區,從他身邊轉開去。很快她又睜開了眼睛,發出&ldo;哦&rdo;的一聲,用胳膊摟住他。
他們擁抱著,側身躺著,臉對著臉,接吻,鼻子挨擦著,被單纏繞在一起。她抬起一條腿,放在他大腿上,拉過他,領他進入自己。他們慢饅地、半睡半醒地做著愛,直到高潮使他倆徹底醒來。
過後,他們相互依偎著躺了一會。接著蘿拉說:&ldo;丹尼爾,……我渴了。&rdo;語氣中帶著淘氣的意味。
&ldo;好吧。&rdo;他說著,抽身離開。
他下了床,到廚房去,倒了一杯冰冷的礦泉水。他回來時,她已經坐起身來,上身裸露著,頭髮別了上去。他把水遞繪她,被她兩口就喝光了。
&ldo;還要嗎?&rdo;他問。
&ldo;不要了,夠了。&rdo;她在杯子邊上蘸濕手指,把水抹在嘴唇上。
&ldo;真的嗎?&rdo;他笑著,&ldo;冰箱裡還有半加侖呢。&rdo;
&ldo;諷刺我!&rdo;她晃動著濕漉漉的手指,幾滴水濺到了他身上。
&ldo;我要是渴了,那我能忍得住嗎?這是我身體執行的方式。&rdo;
&ldo;你的身體執行得很好。&rdo;他在她身邊躺下,胳膊摟著她的肩膀。她把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看了看上面放著的鐘,發出一聲低叫。
&ldo;噢,不。三點二十。&rdo;
&ldo;抱歉把你弄醒了。&rdo;
她在單子下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摩他,笑著說:&ldo;結局好,就一切都好。你起來多久了?&rdo;
&ldo;幾分鐘。&rdo;
&ldo;出什麼事了嗎?&rdo;
&ldo;只是有點煩,&rdo;他說。又感覺到那種緊張的情緒,&ldo;我起床了,你再睡會兒。&rdo;
他正要起身,但她碰碰他的手腕,拉住他。
&ldo;別走。從你接了那個電話以後,我們還沒怎麼好好談過呢。&rdo;
她把頭靠在他肩上,手掌心在他胸口上劃著名圈圈。他們無言地坐著,傾聽著夜的聲響‐‐‐風的輕嘯,鐘的&ldo;滴答&rdo;,還有他們同步的心跳。
&ldo;給我講講那件事。&rdo;她說。
&ldo;哪件事?&rdo;
&ldo;你九點鐘上床,就是為了不談那件事。&rdo;
&ldo;你不會想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