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有一半人不相信有猶太罪犯這回事;另外一半人不相信有猶太警察這回事。我們兩頭受氣。&rdo;
&ldo;我懂你的感受。&rdo;基恩說。他擦擦嘴,喝了口啤酒,&ldo;你以前來過美國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的英語好得嚇人。&rdo;
&ldo;我們在學校裡學英語,而且我妻子是個美國人‐‐她是在洛杉礬長大的。&rdo;
&ldo;那麼巧?在哪裡?&rdo;
&ldo;貝弗利伍德。&rdo;
&ldo;好地方。&rdo;
&ldo;她的父母還住在那兒。我們現在和他們住在一起。&rdo;
&ldo;共享天倫?&rdo;
簡直是審問他,像個真正的偵探。
&ldo;他們是很好的人。&rdo;丹尼爾說。
&ldo;我的岳父母也是,&rdo;基恩笑著說,&ldo;只是他們住在喬治亞州。
你們結婚多久了?&rdo;
&ldo;十六年了。&rdo;
基恩十分驚訝:&ldo;可你看上去這麼年輕。怎麼回事,中學時的早戀?&rdo;
&ldo;結婚時我二十歲,她十九歲。&rdo;
基恩算了一下:&ldo;你看著沒有那麼大。我和你一樣‐‐退伍時,我二十歲,娶了第一個同意嫁給我的女人。那次婚姻維持了七個月‐‐對我傷害很深,也讓我變小心了。以後的兩年裡,我不緊不慢,同時交了幾個女朋友。即使我遇見露安妮以後也是如此。我們訂婚的時間很長,訂婚以後才逐漸與那些女朋友斷交了。這次婚應該說是結對了,因為我們在一起已經二十五年了。&rdo;
直到這時為止,黑人警察一直顯出他堅強嚴峻的一面,語氣中充滿了諷刺性的幽默和厭世感。丹尼爾曾在很多老警察身上看到過這種情緒,但當他談到他妻子時,臉上不禁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丹尼爾想:他愛她愛得很深呢。他發現自己更加喜歡面前這個人了。
基恩臉上的笑容一直保持著。直到他掏出一個傷痕累累的錢包,裡面塞滿了信用卡和邊緣皺捲了的紙片。他開啟錢包,抽出他女兒們的照片拿給他看。&ldo;這個叫葛羅麗亞‐‐她是個老師,和她母親一樣。安德烈亞在上大學,學會計。我告訴過她該走哪條路:做一名律師,掙大錢。可她有自己的主意。&rdo;
&ldo;那很好呀。&rdo;丹尼爾說,把他家人的照片也拿了出來。&ldo;有自己的主意。&rdo;
&ldo;是啊,我也這麼想,只要心思放在正道上。&rdo;基恩看著丹尼爾家孩子們的照片。&ldo;很漂亮‐‐結實的小傢伙們。啊哈,她是個美人‐‐長得有點像你,除了頭髮。&rdo;
&ldo;我妻子頭髮是金色的。&rdo;
基恩把照片還給他。&ldo;非常好,你有個很好的家庭。&rdo;微笑漸漸消失了。&ldo;把孩子養大可不像開野餐會那麼簡單,丹尼爾。我女兒們成長的全過程中,我一直警惕著危險訊號,這可能快把她們逼瘋了。誘惑太多了。她們在電視上看見什麼,就恨不能立刻得到。要迅速得到快樂,這就是他們吸毒的原因‐‐你們也有毒品案吧?你到過罌粟地嗎?&rdo;
&ldo;不像美國這麼多,但比以前多。這是個問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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