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的哥哥大衛溫文爾雅,經常西裝革履、總是出門在外忙著做生意。
她是在軍隊裡遇見約瑟的。她曾在調撥部工作,附屬於他的水兵部隊。他像旋風一樣衝進她的辦公室,滿臉怒火,卻顯得滑稽可笑,因為他的制服至少小三號。他衝著她大叫大嚷,她也同樣對付他。然後就這樣了。化學反應。現在的小拉費頭髮是黃色的,杏核眼,肩寬得像個工人。誰能預料到這些?
隨著她逐漸瞭解約瑟,她開始意識到他們有著相似的家史。
都是倖存者和鬥士。
她的父母還是一對十幾歲的戀人時,就在1941年雙雙從慕尼黑逃掉了,在巴伐利亞的森林裡躲了好幾個月,僅靠樹葉和漿果為生。為了越過邊境,她父親偷了一支步槍並打死了一個德國衛兵。他們一起步行,穿過了匈牙利、南斯拉夫,到達了希臘。
他們午夜裡乘船到了賽普勒斯,把最後一點積蓄給了那個賽普勒斯走私者,但只落得被槍口逼著下了船的結果,那時離巴勒斯坦海岸只有五英里了。他們空著肚子游完了最後的路程,奄奄一息地爬上了雅法的海灘,躲過阿拉伯暴徒的仔細盤查,終於在雅夫奈農莊找到了他們的同伴。
約瑟的母親也曾靠步行逃過了納粹的搜捕,1940年,她走過了從俄國到免簽簽證的上海的全部路程,和成千土萬的猶太人一起,在那裡找到了相對平靜的環境。隨後太平洋戰爭爆發了,日本人在骯贓的集中營裡拘禁了他們所有人。
一個叫李黃的高大結實的神學大學生也被關在那裡。因為他是知識分子,所以他們懷疑他與盟軍有聯絡,不時拉他出去當眾鞭打。
美國軍隊在廣島投下原子彈之前的兩周,日本人宣判了李的死刑。猶太人收留了他,他藏在他們中間,在黑暗中從這一家轉移到另一家,就這樣躲過了處決,最後一個隱藏他的家庭還收留了一個從敖德薩來的孤兒,她是個黑頭髮的女孩,叫索尼亞。又是化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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