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滑到座底下,抓著他的胳膊:&ldo;快點開,別讓他看見我!&rdo;他故意又減速,笑道:&ldo;什麼?你就被這麼小的一個傢伙嚇成這樣。&rdo;
&ldo;也許他看起來又矮又瘦,但他特別狠毒。&rdo;
&ldo;好吧,就算這樣。&rdo;
&ldo;相信我,好醫生,快,快點離開這兒。&rdo;
&ldo;好吧。&rdo;
從那以後,他開始注意觀察這個黑人。
包喬的出沒很有規律。他每週三、五、日晚上都在七點左右出現,從南面開車過來。這傢伙開一輛加長的紫色普雷克斯轎車,車頭上金光閃閃&ldo;b&iddot;j&rdo;兩個字母(包喬英文縮寫)。鍍金邊的車門,黑色的玻璃,一眼就可以看出車上有先進的報警系統。
這個皮條客經常把車停在一個非停車區,從沒有人上前幹預,普雷克斯車當然也從不需要付停車費,更沒有人敢給開得起這種車的人遞罰款單。每次包喬走出車門,總是要先伸個懶腰,然後掏出金色煙盒抽出一支大號紫色&ldo;沙門&rdo;煙,用一個金色花花公子打火機點燃。隨後取出一個小型搖控器設定自動報警。每次他從外面回到車前也是這一程式的翻版。
這個小個子混蛋的夜生活也比較規律,先是從東向西收斂他手下各妓女上繳的保護費,一直忙到午夜。每週三、五的後半夜去一個叫&ldo;艾文斯左輪手槍&rdo;的酒吧喝酒,皮條客們大都在這裡集會。週日晚上去&ldo;魯比&rdo;俱樂部看脫衣舞表演。
美妙醫生跟蹤著他。沒有人注意這個穿風衣、t恤衫、中仔褲、網球鞋的青年人。他打扮得像一個普通的青年,但卻是個即將進攻的戰士。
終極戰士。
包喬有時身邊會帶一個&ldo;魯比&rdo;俱樂部的舞女或自己手下的妓女;有時身邊跟著一個胸肌隆起的大個子黑人保鏢;但更多的時候獨來獨往,好像整個地區都在他管轄之下。這雜種自信的原因還在於腰間別著一把口徑四十五的左輪手槍,槍呈流線型,人造珍珠鑲嵌的槍柄。有時這傢伙會以西部牛仔的姿勢把手槍從皮套中獨出,在手指上轉幾圈再插回。
這雜種看起來活得自滿而滋潤,每日唱唱跳跳笑個不停,他一開口,便閃過一片金光。他穿著寬鬆的大短褲,更顯得兩條黑腿瘦得像甘蔗杆。&ldo;老人頭&rdo;皮鞋下面配了高高的後跟。但他依舊很矮。黑狗屎。
目標的行蹤容易掌握。
他觀察了包喬幾周之後。一個炎熱的局五深夜,他決定動手。等待。耐心地等待。
他站在一個臭氣燻人的街角等了四個小時,但一點不覺得累。周圍瀰漫著垃圾的腐臭,蚊蠅似一架架小型客機不斷降落在他臉上。但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信念:為了真正的愛情。
費爾德茲的臉不斷閃現,忽然又換成包喬的,起伏更替,最後兩張臉合成一張討厭的黑白相間的面具。
他指節握得直響。
凌晨三點十三分。包喬定出了酒吧,他邊轉過街角邊打著晌指,好像剛贏了一大筆錢。離自己的車還有一個街口,他習慣地停下來,提了提短褲,掏出&ldo;沙門&rdo;煙,點燃。花花公子的火焰照出了他瘦猴似的臉。噁心的一幕。
火苗剛一熄滅,美妙醫生迅捷而無聲地跑出隱身之處,像一個終極戰士,超級英雄。
腳下的網球鞋跑起來輕盈而有彈性。他從風衣下抽出一根短撬棍,轉瞬間到了普雷克斯車旁,用力把撬棍舉過頭頂,對著擋風玻璃猛地砸下。清脆的破碎聲還未消散,他便轉身藏到了汽車的副駕駛座一面的陰影裡。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