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們本來想著從參謀長張應宸那裡學到些東西,結果越聽越糊塗。張應宸倒是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他跑回沙盤前,呼呼啦啦的計算一番,就把最終結果給算出來了。
張應宸是鐵了心要學會韋澤的能耐,兩個月來,他從韋澤這裡學到了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等等四五百個字怎麼寫,怎麼認。而且好不容易把這些文字與現實給聯絡起來。除了學著建立起文字與現實的聯絡概念之外,張應宸還從韋澤這裡學到了基本的數學與幾何概念。
例如360度的概念,原本他只能東南偏東一些或者東南偏南一些來表述,現在甚至能模模糊糊的建立起了用角度來描述行軍方向的概念。讓他從0一口氣數到360,張應宸已經能辦得到。問題是說359度的時候,張應宸會在腦子裡面先順時針的大概估算,沒辦法直接從0度逆時針的想出一度來。
作為辨別方向的天才,張應宸可以很輕鬆的在腦子裡回憶、構建出一副畫面。現在張應宸突然明白了,對他而言,這幅畫面太過於真實,太過於生動。張應宸作為參謀長,首先要做到的是在腦海中構架出一個十分簡單的模型,沒有立體,只是簡單的平面。先不用管一切地形地貌,行軍作戰完全簡化到了一個由線條以及運動的點組成的模型。
確立了這麼簡單的模型之後,張應宸算是豁然開朗。原本困擾他的東西現在都變得無比簡單,是張應宸把事情想的太複雜化。不管我軍還是敵軍如何的運動,一切運動在這圖上都是有一個原點。張應宸發現自己找到了屬於自己對原點的認知。
周圍的參謀們卻是遠遠比不上張應宸的天份,讓他們在腦中構架一個運動的畫面已經非常困難,更別說從繁入簡。聽了一陣張應宸的心得,參謀們似懂非懂。而且張應宸的感悟對他們來說並無實用之處,工作緊要,大夥又各自回去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啃著竹籤繼續試圖解決問題了。
參謀部制定的作戰計劃最終發到各個部隊之後,各部隊也覺得頭痛起來。作戰計劃挺詳細,從哪裡出發,走什麼道路,甚至按照什麼步點行軍,行軍速度,這一切都在作戰計劃中體現出來。
韋澤對部隊惡補文化知識,重點之一就是簡體字,白話文。文言文的要點是幾乎每一個字都有其獨立的含義,學文言文的要點是要懂得把這些意思給合理的組織起來。白話文就更加規範,韋澤認為白話文就是工具,按照主謂賓從的模式,把一系列意義明確的名詞串聯起來,指出了詳細完成的步驟。從文學性上看,韋澤的這做法毫無精妙之處。與微言大義,什麼栩栩如生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但是韋澤倒是頗為驕傲的認為,這才是他所要創造的新世界的基礎。在識字率不到一成的太平軍中,韋澤要讓每個人都能都會寫。透過掌握文字這個工具,能讀懂會寫公文命令,能夠靠文字來實現交流,這就是跨時代的進步。
兩個月時間當然無法完成韋澤的宏偉藍圖,至少一小部分掌握了300到500字的指揮官們總算是開始接近韋澤的標準。讀完了參謀部費勁心力寫出的作戰計劃,下面的軍官們開始撓頭了。
行軍的道路靠的是引導的模式,各部隊都有專門的行軍引導人員。指揮員們很多還看不懂地圖,地圖比較珍貴,誰也不能在上面亂寫亂畫,所以張應宸戰前製作的簡易地圖上的很多路名大家看不懂。這不是部隊的文化教員們沒教,而是大夥沒概念,記不住。
這年頭沒有鐘錶,兩個月時間根本訓練不出行軍步點頻率,缺乏這個基礎,行軍速度就成了空談。韋澤部隊中的四名旅帥一致認為,參謀部在瞎扯淡。
韋澤提出了“三定”的組織理念。定職務、定編制、定責任。這等明確的體系之下,部隊中的工作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