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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老爺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守在病床前的只兒子和兒媳婦，他虛弱地張嘴，問道，“雲茵呢？”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沒有料到，老爺子一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戰雲茵。
“爸，姐在外面呢。”冷思怡過去，輕聲回答道。
原本是老爺子醒來後，看到戰雲茵，又受什麼刺激，所以，戰瑞霖才讓她守在外面，不要呆在病房裡的。
戰老爺子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去撐手肘，想要坐起來。
戰瑞霖看到，趕緊去扶起老爺子，冷思怡則在老爺子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
“爸，您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待老爺子坐好後，冷思怡問道。
老爺子抬手輕輕地揮了揮，看向他們倆，吩咐道，“你們夫妻倆先出去，讓雲茵進來。”
“爸，醫生說。。。。。。。。。”
戰瑞霖緊張的話，還沒有出口，便被老爺子揚手製止道，“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你們放心吧，我暫時死不了，你們讓雲茵進來吧。”
戰瑞霖和冷思怡都知道，老爺子向來說一不二，所以，沒有再多遲疑，皆是點了點頭後，便往外走去，然後，叫了戰雲茵進來。
戰雲茵進來，關了門，走到病床前，“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老爺子看著眼前滿臉淚痕，雙目猩紅，憔悴不堪的女兒，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爸。”
“說說吧，你現在，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即使再心疼，可是，老爺子卻不是一個徇私枉法的人，更何況，戰雲茵犯的，不是什麼小錯誤，是關科到幾條人命的，大到不能再大的錯誤。
所以，他沒有半句多餘的話，直接便開門見山。
“爸，。。。。。。。。。”這一刻，戰雲茵的心裡，真的怕極了。
她一把握住老爺子的手，哭著哀求道，“爸，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老爺子看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抬手，去輕撫她的發頂，完全就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撫摸心愛的小女兒那樣。
“爸，。。。。。。。。。”
戰雲茵淚眼汪汪地望著老爺子，她相信，只要老爺子願意，就一定有辦法救她。
“雲茵，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在戰雲茵期盼的眼神下，老爺子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爸，您說？”
“第一，自己去投案自首。”
“不。。。。。。。。。”戰雲茵拼命搖頭，“不，爸，我不能死，我不能！”
“第二，”老爺子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更加沒有心軟的意思，只繼續道，“你自己了結吧。”
相信，戰雲茵沒了，不管是冷家，還是季家，抑或是陸越蒼，都會放棄再繼續追查所有的事情。
戰雲茵瞪大雙眼看著眼前面目慈愛的老父親，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能狠心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讓她自己了結！
“不管你選哪條路，你都還是我戰建楠的女兒，你死了，陸家不葬你，我們戰家葬你。”
“爸，。。。。。。。。。”
戰雲茵忽然渾身一軟，像一隻被放空了氣的充氣娃娃般，整個人軟到了地板上。
“你若執迷不悟，等待你的，不止是法律的嚴懲，更是我們戰家的威嚴掃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話音落下，老爺子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疲憊地緩緩閉上了雙眼，只是，眼瞼和花白的兩排睫毛，卻在不停地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