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呆愣當場,剛被李昔打了耳光,立刻又要被她房裡的丫頭打,這讓她的老臉往哪放。
但是她的冷笑剛剛掛到嘴邊,玉溪的手掌便真的甩過了她的臉!
李昔看著玉溪衝上前去,心中大快。一個小小的守園子的婆子都敢不把她放在眼裡,可見她在府裡的地位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今天若不借著此事把事鬧大,讓人看看她的厲害,往後這群奴才指不定要怎麼登鼻子上臉。她要立這個威,震懾的不只是李府的下人們,還有那些不給她好臉色看的“高管”。什麼嫡不嫡,庶不庶的,根本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或許她的心計不如他們,但若要耍起渾來,她還有得拼!
這念頭由來已久,張婆子可以說正是送上門來的“炸藥包”。今天不把她引爆了,弄出點動靜,那真就是錯過了大好的機會。
張婆子被玉溪打了一巴掌,立時惱羞成怒,揮舞起肥胖的四肢與玉溪撕打起來,墨竹几番被打,已是被激怒到了極至,見玉溪上手,便也衝上前去,三個人扭打成一團。
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站了一大群,看到屋子裡鬧成這樣,誰也不敢上前去攔。清山與清平兩人嘀咕了半晌,最後清山溜出了院子。
就在這時,李昔聽到院子裡丫頭婆子們齊聲道:“給夫人請安!”
好,來得正是時候!
李昔趁機喝道:“好了,都別打了!”
玉溪與墨竹停了手,二對一,卻只是打了個平手。
張婆子耳朵尖,早就留意著院子裡的動靜,聽到喊夫人,手上的力氣便鬆了幾分,再聽到李昔叫停手時,她一把推開玉溪,一邊乾嚎著跑出了屋子,哭喊道:“夫人,您可來了。請夫人一定給奴婢做主啊!”
玉溪聽到張婆子的哀嚎,只覺得後背泛著絲絲涼意,剛剛與張婆子撕打時的痛快與淋漓盡致,在這一刻都立即煙消雲散了。
墨竹與春桃也傻了,呆呆的看著李昔一時間都不知所措。
春桃突然叫道:“大少爺,奴婢去請姨娘過來吧!”
李昔卻十分淡然的攔下了她,看著滿臉緊張慌亂的幾人說道:“現在請哪個來都沒用,春桃你隨我出去迎母親!”
等的就是這個正主!
夫人看到披頭散髮的張婆子,嫌惡地皺了皺眉,轉頭向身邊的李媽媽問道:“她這是唱得哪出戏?”
李媽媽訕笑著,對著張婆子遞了眼色。
張婆子忙跪爬到夫人腳下,哭訴道:“夫人,奴婢冤枉啊!大少爺面前伺候的墨竹說奴婢拿了她的鐲子。可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只是氣不過與她頂了幾句,她便動手打婢。她還竄咄著大少爺也跟著出手……夫人,奴婢捱了幾下打算不得什麼,可這府裡的規矩是您當初一件一件地教的奴婢,大少爺打奴婢時就說了奴婢沒規矩,您說,大少爺他這不是在打您的臉嘛!”
“放肆!”夫人氣得嘴唇直哆嗦,越過張婆子便要往屋子裡去。
李昔帶著春桃從屋子裡出來,見到夫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笑道:“母親,您來了!”
夫人盯著她略微凌亂的衣袍,目光更冷了幾分,“嗯”了一聲,便繞過她直往屋子裡去。
李昔看到緊跟在夫人後面的李媽媽與張婆子,也不多說什麼,也徑直進了屋子。
墨竹與玉溪顯然有些慌亂,齊齊向後退了幾步,給夫人請安。
夫人站在兩人面前,打量了一番,冷冷地問道:“哪個是墨竹?”
墨竹的身子猛地一顫,求救的目光望向李昔。
李昔堅定地向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怕,一切都有她。
夫人看到墨竹的小動作,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回夫人,奴婢是墨竹。”墨竹上前一步,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