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具體的,現在也不能給張允解釋,不過這麼說也可以了。
韓菀也不在這個話題再打轉,見張允蹙眉嘆了口氣,她隨即站起,兩步出至廳中,直接跪地大禮一拜。
「請伯父救我!!」
張允大吃一驚,立時起身疾步下來,俯身去扶韓菀:「這,這賢侄女你這是,老夫……你這何出此言?」
嘴裡這麼說,面上亦毫無紕漏,只張允作為一個他國細作,穩穩潛伏郇國朝堂多年並高升好幾次,他何等心思慎密敏銳的人物,心有所感,一凝,垂眸精光一閃轉瞬不見。
「你快快起來,起來說話。」
兩人拉扯一番,韓菀也沒一直堅持,很快就被扶站起,張允捋須蹙眉:「賢侄女何出此言?」
該鋪墊的都鋪墊完了,韓菀也不廢話,待和張允重新坐下後,她坦言:「侄女如今強敵窺逼,身處孤險,唯有伯父能救上一救。」
她目光清亮,直直看著張允。
二人對視片刻,韓菀重新站起,端正一跪,朗聲:「韓菀願秉承亡父遺志,效命於信王駕前!!」
「請伯父成全。」
張允霍地站起,沉聲:「賢侄女你這是……」
韓菀抬頭,二人目光對上,她眼眸清亮澄澈,神情坦然篤定,張允住了聲。
「賢侄女且請起。」
他緩步踱至門外,看了親衛隊長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立即重新繞正廳巡察一圈。
張允站了片刻,轉過身來,「你是如何得知的?」
韓菀大概猜到張允所想,不過她搖搖頭:「父親並未曾給我留下隻言片語。」
「哦?」
她苦笑:「伯父是知道的,他本來是想著將我母女送至襄平侯府,欲以韓氏換我娘仨平安的。」
這個確實,知曉前情者,推測出韓伯齊意圖不難,否則張允先前也不會去告誡韓菀。
張允點點頭。
「是襄平侯府一眼線見勢不對,唯恐我不知前情受難,不顧舊年父親的封口令,將舊事告知於我。」
「我花了些時間,瞭解了好些前情,也湊巧,曉得了伯父身份。」
她看著張允,十分認真:「父親還在時之意,我已知曉。我欲彌父親遺憾,也欲為自己為韓氏謀一條生路。」
張允在這關口冒險過來給韓菀一句告誡,足以證明他說欽佩韓氏行事,欽佩韓父為人,是確有其事的。
韓菀便不全說漂亮話,她很坦白,又添上幾分動之以情的親近:「求伯父助我。」
張允沉吟,說實話,他是很欽佩韓氏和韓伯齊,還頗有幾分惺惺相惜,對韓菀這故人之女亦心懷憐憫。
只不過,他這身份,牽一髮而動全身,考慮事情肯定得以大局為重的。
其實,在韓伯齊去世之後,他們已放棄韓氏了。
原因無他,韓氏無人。
但韓菀這一年多時間的表現,尤其今日,讓張允刮目相看。
此女有其父之風,年少果決,巾幗不讓鬚眉。
有她掌舵,韓氏可重新提上來。
現條件達到了,能得自然是最好的,韓氏龐大且深植郇國,想當初察覺韓伯齊意向,他們可是非常積極爭取過的。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張允也想助故人一把。
他上前,扶起深深下拜的韓菀:「好!」
「只事關重大,伯父不能一口應下。」
張允說:「改日,伯父給你引見個人。」
……
張允欲給她引見的人,必是太子丹。
這位太子丹,韓菀也瞭解過。
他在郇都並不高調,落落大方又進退有度,不示弱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