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離開那個怪物!它要吞噬你已經解除了武裝的心!她的內心有人高喊。那是一個她無力對抗的可怕而殘忍的怪物。那是一群以名叫陳志翰的男人為首的怪物。
“你……一切都結束了。陳志翰,你被判出局了。”
幼喜嘴裡念著阻止怪物進攻的必死咒語,腳步慢慢朝後退。志翰手裡握著門把手。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雖然時間短暫,卻足夠他看透幼喜的內心。
“隨您的便!”
不,不要!
幼喜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願意就此結束。這份不甘令她渾身顫抖。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放開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還是。
“明天再說吧。你和我,今天神志都不太清楚。”
志翰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他用努力剋制的口吻說出了道別的話語:
“祝您晚安!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玄關的大門在幼喜面前靜靜地關上了。緊接著傳來了“喀嚓”的鎖門聲。這聲音既不大也不小,但在幼喜耳中卻是一聲晴天霹靂。在她腦中迴盪的霹靂激盪著回聲填滿了整個天地。門關上了。陳志翰把門關上了。陳志翰在她面前把門關上了。這代表什麼……
幼喜獨自站在燈光已經熄滅的公寓走廊裡呆呆地望著那扇門。
她原本以為只要過一夜,一切就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上。昨夜的矛盾不過是一時的誤會罷了。她仔細回想了之前的一切,認定兩人都沒有折磨對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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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這種變故並不表示志翰會對她不理不問。她並不希望他把自己當成隱形人,對自己疏忽到連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不給的程度。志翰的態度讓幼喜感到既失望又憤怒。因此,早在上班後見到他的那一刻,和他和解的最初計劃就夭折了。
志翰像往常一樣走進她的辦公室,向她彙報當天的日程。幼喜用冰冷的目光望著他。他身上穿的是一套整潔的炭灰色西裝,從他的眼裡不難看出徹夜不眠的痕跡,儘管如此,他卻依然充滿活力。他的男性魅力日益純熟。幼喜把身體埋在椅子裡,乾咳了一聲,希望以此引起他的注意。志翰就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他什麼話也不說,把手裡的白色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幼喜皺起了眉頭,靜靜地盯著那個好像裡面藏有定時炸彈的信封。
傷痕(7)
“這是什麼?”
志翰把信封的方向調轉後放在她的面前,以便她能清楚地看到信封上寫著的文字。幼喜看到了信封上用黑色鋼筆寫就的三個粗大漢字:辭職信。
她慢慢抬起頭望著志翰。兩人彼此凝視著對方,連眼都不眨一下。幼喜的臉色漲得通紅。她咬著牙,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不會看的。你撕了吧。”
“這不過是個形式罷了。就算您不接受,我也絕不會改變主意!”
“我說不行就不行!不,我不答應!”
“您不允許也沒關係。”
志翰的聲音既沉著又溫和。
“像我這樣的秘書,您可以再找一個。對於我的離開,您應該沒有任何理由感到惋惜。”
“那我們的關係呢?你辭職後我們之間該怎麼辦?”
就好像一直在等候幼喜的質詢一樣,志翰的眼裡突然迸射出閃閃光芒。雖然他匆忙垂下頭加以掩藏,但幼喜還是看到了那雙眼中放射出的滿意光芒。志翰用低緩的口吻說:
“對我來說,您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當然絕不可能成為最後一個。您教導我要多為日後著想。多虧您的指點我才會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素質竟然還不錯。這可以幫我樹立信心。現在我已經有自信了。我相信以後不論遇到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應付自如了。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