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雙。
沈從容能夠確定的是,樹上一開始掛著的屍體定然是紅蓮的沒錯。只是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悄然換了秋月的屍體,卻是不得而知的。
這一切,除了面前的即墨無雙還能有誰?
沈從容靜靜的朝著即墨無雙走了過去,臉上是少有的真摯。她望著即墨無雙半響,終於還是款款的給他見了個禮。
方才就在長孫穹跪倒在即墨無雙面前的時候,大家似乎都以為他會倒戈相向。誰人不知道,閔親王和攝政王幾乎就是兩個對立的存在,而如今長孫家卻是獨善其身,從來就沒有偏幫誰的意思。
如今長孫家在這半年裡面變得強勢起來,若是能夠拉攏長孫家,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不過即墨無雙卻用他的行動告訴了自己,他“活閻王”從來就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只需要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可以了。
心底居然莫名升起一抹暖意,這個即墨無雙好像從一開始就一直在幫自己呢。而且他似乎從來就沒有向自己提出過什麼要求……
即墨無雙那幽深的眸光落在沈從容身上,方才經過那樣一番折騰,面前這個女子非但沒有半點受驚嚇的樣子,反而是一如既往的從容坦然。她周身流瀉出來的傲然和風流讓人不敢側目。
便是這樣一個驕傲的女子,居然施施然朝自己見了一禮。而且這盈盈一拜不同於平常的禮節,即墨無雙能夠從沈從容清亮的眸光裡面瞧出真摯的謝意來。
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有些疼有些癢卻又有些甜意。
所以即墨無雙並沒有阻攔,他靜靜的望著沈從容起了身。
兩個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似乎有了一種默契,即便不需要語言,也能互相信任。沈從容微微有些錯愕,這個默契到底是什麼時候漸漸冒頭了呢?
“多謝王爺。”沈從容起身,豔麗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即墨無雙一雙眸子定在沈從容的身上,心下對她的興趣似乎又濃了一些。腦袋動了動,嘴角也配合的勾起一抹淺笑,“本王只替你做個見證,何須言謝?”
沈從容瞧見即墨無雙看自己的眼底似乎泛起了漣漪,她瞭然的點頭,便要轉身告辭。
可是就在她打算領著眾人離開攬月樓的時候,卻發現墨染那個傢伙竟然不見了。方才自己只不過是與即墨無雙說了兩句話,這個傢伙居然就溜號了?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小姐,剛才真是驚險啊!”連翹一直在邊上看著,不由的替沈從容捏了一把冷汗。
倒是沈從容端坐在馬車裡面,面容上浮起一絲笑容,“我不過是陪著他們演一齣戲罷了。”
“演一齣戲?”沈雲苓略有些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她不滿的瞪著沈從容,說話帶著幾分嘲諷,“大姐姐還真是貪玩,今個兒若非你走運,得了攝政王爺的幫忙,你這雙手恐怕也會被留在那攬月樓吧?”
沈雲苓一開始看見沈從容吃癟,心底自是有些竊喜的。若沈從容真的被砍了一雙手,別說她尋不到一門好親事,估摸著就連靖遠侯府也未必能夠待得下去。
可誰知道,到了最後,居然還讓沈從容將長孫玉兩兄妹給扳倒了。最可惡的是,稼木真和那個賤人墨染都一門心思的想著要幫襯沈從容。難道稼木真不知道,沈從容惹出來的禍,也是極有可能殃及到自己身上的嗎?
若非男女有別,她沈雲苓才不願意跟沈從容同乘一車,她倒是願意跟稼木真在後面擠擠!
沈從容冷眼瞧了沈雲苓,眼底泛起了冷意,“姐姐我自然不如妹妹那般冰雪聰明,遇事反正推了個一乾二淨便是。”
“你……”沈雲苓被沈從容一句話哽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沈從容這話說的沒錯,方才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