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素手輕揚,“一刻鐘之後,讓絮飄飄和公子歡喜過來。”
暗衛沒有出聲,靜靜的點了頭,身形一閃,飛快的從竹裡苑閃了出去。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竹裡苑的門口,一抹淺白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飛快的追著暗衛而去。
一刻鐘之後,竹裡苑的內廳。
沈從容一雙眸子閃了閃,目光劃過身側的沙漏,秀眉微微蹙起,“快要一刻鐘了。”
公子歡喜和絮飄飄素來就準時,鮮少會有遲到的時候。
想到這裡,沈從容一顆心鬆了鬆,轉身繼續撥弄方才研究出來的藥方。那一團墨黑的粘稠藥汁放在燉盅裡面,與沈從容潔白纖細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從容伸手捻起藥盅邊上的空碗,將守在門口的連翹喚了過來,“連翹,去後院接一些馬糞和馬尿過來。”
一聽這話,連翹一張俏臉差點沒黑成了包公,她目瞪口呆的望著沈從容,愣在原地,半響沒有伸手。“小姐,你方才說接、接什麼?”
“馬糞和馬尿啊,攪合攪合在端過來。”沈從容低頭端起手裡的藥盅,臉上是一派認真,彷彿像是平素叫連翹給她那藥草一般正常。
“還、還要攪合攪合?”連翹的下巴差點沒直接掉到地上,“小姐,您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碰那麼骯髒的東西?”
直到這個時候,沈從容才愕然的抬起頭,望向了連翹,“這不是什麼骯髒的東西,這可是藥引。靠著這個東西,明個兒能賺回的錢可是能養活靖遠侯府所有人一輩子的。”
“咦……”連翹一聽沈從容這話,一張俏臉瞬間擰巴成了麻。馬糞和馬尿還能賺錢,誰信啊!
只不過這是自家小姐的吩咐,就算連翹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也沒有辦法。她悶悶不樂地從沈從容手裡接過空盆,一張臉委屈的不行。
“記得走小道,可別讓旁人看見了。”瞧見連翹就要走出門去,沈從容還不忘在後面叮囑她。
連翹聽了沈從容這句話,腳下一軟,差點沒連著盆子摔了出去。她嘟著一張嘴,嘀嘀咕咕的道,“我才不會讓旁人瞧去呢,不然我以後在侯府還怎麼見人呢!”
連翹前腳才剛走,沒過一會兒,公子歡喜和絮飄飄就已經摸進了竹裡苑。兩個人不復平素的淡泊,看上去竟好似風塵僕僕的模樣。
絮飄飄更是大剌剌的坐到了沈從容身側的位置上,倒滿了一杯茶,仰頭便全部灌了進去。好容易順了氣,她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沙漏,“好像沒遲到。”
絮飄飄的話音剛落,沈從容卻是將手裡的動作停下了。她瞧了公子歡喜和絮飄飄一眼,“你們晚了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的時間也要計較!”絮飄飄嘴角一沉,似在不滿的抱怨。
而一旁的公子歡喜氣息似乎也有些不平,“老大,方才我們出門的時候好像被人盯上了。為了擺脫那人,我跟飄飄兩個人分散行動,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將人甩掉了。”
“哦?”沈從容微微挑眉,臉上似乎閃過一抹驚訝,“想不到這京城裡還有能夠將公子歡喜和絮飄飄纏成這般模樣的人?”
絮飄飄的長鞭,公子歡喜的輕功,是他們最為出類拔萃的。能夠將他們兩個逼的這般,那人武功底子定然是不差的。
有機會自己可要好好見一見才是。
“老大,你這麼晚叫我們過來是不是有急事?”公子歡喜最是瞭解沈從容,她素來淡泊,也不是個急性子。如果不是有急事,她也不會讓暗衛這麼短的時間讓自己過來。而且路上出現的那一抹詭異的白色身影,恐怕跟這件事多少是脫不了干係的。
沈從容點了點頭,而後又朝著門口看了一眼,見連翹還沒有過來的樣子,便道,“靜伯侯府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