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父親中毒尚淺,可是那些毒素在體內卻依然在蔓延,並且不斷向心髒靠攏,倘若自己再找不到辦法,待毒藥攻心之時,就是大羅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爹爹,你快別這麼說,我就是用盡一切辦法,也一定要將你醫治好。”沈從容突然感到有些心酸,父親才剛剛在邊境經歷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了府中,可是又慘遭府中鉅變,加上皇上的不信任被削去了兵權,雖然父親一直沒有說什麼,但是她可以看得出,如今的父親似乎已經不像原來那般爽朗。
沈於卿心中所承受的憤懣,沈從容可以理解,甚至想替父親分擔,可是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自以為可以解天下百毒的她卻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救治,沈從容忍不住有些恨自己……
“其實父親活了這大半輩子,也經歷過不少事情,愛過,也恨過。”沈於卿說著笑笑,臉上卻是一臉的釋然:“所以,哪一天死都是一樣了,你千萬不要為無法醫治為父而自責難過。”
沈於卿靜靜的看著沈從容,如今這個家有了她,不至於再敗落下去。再加上他也能看的出來,攝政王對自己這個女兒是十分上心的。有了即墨無雙的庇護,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才是。
至於朝堂上的事情,縱使他沈於卿依舊有雄心壯志,可是沒有施展的平臺,他又能如何呢。
這話愈發讓沈從容聽著心酸,她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道:“爹爹,你這是說什麼話,幹嘛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般。”
沈從容說著便收回了手上的動作,親暱朝父親那邊又靠近了些。她臉上掛著甜甜的暖意,伸手給父親續上了茶,然後抬頭問道:“爹爹,你再給我多講講孃親的事吧……”
沈從容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逝去了,這麼多年來,父親給他無限的愛,似乎是想彌補自小失去母愛的她。
提起母親,沈於卿總是一臉安逸的樣子,那原本還帶著幾分憂慮的眸子裡面幾乎是在一瞬間便盛滿了滿滿的暖意。
沈於卿半眯著眼睛,臉上寫滿了幸福的回憶,然後緩緩開口:“你的母親,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她溫柔善良,賢惠淑德,同時又有獨具一格的思想,是天下間少有的女人……”
沈從容安靜的聽著,每當提起母親,沈於卿都是那麼的滿足,語氣中總是抑制不住的愛慕與敬佩。她常常想,父親和母親年輕時一定是十分相愛的,尤其是父親對母親的寵愛,竟然讓她有些嚮往……
窗外的月色十分迷人,氤氳的暖風輕柔的吹過,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沈從容和連翹在回庭院的路上,兩個人剛從沈於卿的書房裡面出來,臉上都掛著一絲凝重。
“小姐,二小姐怎麼會那麼狠心呢,居然會給老爺下這麼狠的毒藥……”連翹憤憤不平的說道:“這種女人,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真是枉費了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她!”
沈從容沒有答話,只是心中越來越疑惑:沈雲苓會這麼做,她倒是毫不懷疑。只是,沈雲苓到底是哪裡來的毒藥,會這麼下毒的人,定是老手,而顯然沈雲苓不是。
想到這裡,沈從容的腦中又浮現出一個黑衣人的影子。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究竟是誰,對靖遠侯府這麼不滿。沈從容每天都會向幽暗閣詢問訊息,可是派出去查那個黑衣人的人卻始終帶不回一點有用的訊息。
她曾經以為自己的幽暗閣縱然不是天下最為厲害的組織,也起碼不會有她想知道而無法知道的訊息。可是眼下一個活生生的黑衣人把這靖遠侯府當自己家一樣來去自如她卻始終查不到下落,這不禁讓她有些惱怒。
不過也不是一點訊息也沒有,這起碼說明,那個黑衣人不但是個武功高強之人,而且背後定然有雄厚的實力替他賣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