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此時見陳壽如此為難,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陳大人為何事煩惱?”
陳壽想事情想的入神,雖是耳聰目明,卻根本沒意識到院中已經多了一個人,秋果的聲音冷不丁傳來,竟是把他嚇了一跳。陳壽猛地起身防備,結果肚子卻撞在了石桌上,當即“哎喲”一聲,疼的彎下了腰去。
此時月光甚明,秋果看得真切,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一時間既自責又想笑,只覺好不尷尬。
陳壽捂著肚子轉過身來,一下便看到了尷尬不已的秋果,氣苦道:“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秋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總算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忙轉移話題:“陳大人一直愁眉不展,所為何事?”
陳壽揉著肚子漸漸直起腰來,乾脆道:“正好我也拿不定主意,倒不妨說於你聽聽。”
秋果本是隨口禮貌姓的一問,這時想走都走不了了,只能硬著頭皮坐到了石桌另一側的石椅上,聽陳壽敘述他的難處。
月光下,小院中的兩人隔著石桌而坐,一個說的仔細,一個聽的認真,顯得好不融洽。
陳壽只不過是想將憋在心裡的話說一下罷了,根本沒指望秋果能幫上什麼忙。待他說完之後,只覺胸中舒暢了不少,便想讓秋果繼續打水洗漱,他也回屋休息去。
哪知抬頭向秋果看去時,卻見這姑娘正在月色下單手托腮,秀眉輕蹙,想得十分入神。
陳壽立刻就覺心中一暖,心道也沒白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倆月,她到底還是有些關心他的,正如他一直都在默默關心她一樣。
“陳大人,不知你原本可有什麼計劃?”秋果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聲問道。
“我身為尉官,正好與訓練考核者的那些人平級,平曰裡也和他們稱兄道弟。我的想法是,乾脆藉著他們的助力,算計那兩個傢伙一番。”說到這時陳壽不由臉上微熱,畢竟這可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手段,而秋果又是一個他比較有好感的女子。
秋果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一下便看出來陳壽心中有些慚愧,不過她卻不知,陳壽的這種慚愧主要是因為她。若換了和別人討論此事,陳壽要再慚愧就出鬼了,恨不得更陰險一些,畢竟那歌舒漆和元胡坤全不是好人。
秋果也沒在陳壽的品行上發表意見,就事論事道:“陳大人,我覺得你貿然請那些老資格尉官幫忙,有些不妥呢。”
“噢?說說。”
“那些尉官都在本府任職數年了,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個小圈子,不經過時間考驗,他們表面上和陳大人稱兄道弟,內裡卻並不當陳大人是那個圈子裡的人。縱使有那麼一兩個與陳大人誠心結交,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難保他們的朋友不會洩密。縱使是尉官,也都在謀求進身之道,陳大人若行事不密,反倒有可能被人暗地裡舉報。”
陳壽不由頭上見汗,深以為然地道:“確實,我也有這種擔心。”
“現在陳大人和那二人在本府都無靠山,實不宜輕舉妄動,依我看,那兩人既已是輸在了起跑線上,理應比陳大人更急。倒不妨如此,陳大人憑藉身份便利時不時出現在他二人考核之處,但不要進一步行動,只等他二人主動犯錯。”
“可如果他們也在等我犯錯呢?”陳壽立刻問道。
秋果平靜道:“陳大人是府尉,他們是考核者,就算陳大人什麼都不做身份也比他們高得多,可以說不必戰就已經勝了。對陳大人來說,哪怕只維持原狀也是勝利,所以必須有所行動的是他們啊。”
說了這麼久,一句“只維持原狀也是勝利”終於令陳豁然開朗,現實可不就是如此?!
且不說元胡坤、歌舒漆兩人三年後成不成得了玄武尉,就算當上了,他陳壽這三年就一直在原地踏步不成?到時候肯定還是他壓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