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都差的太遠,根本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一片倒塌的不能再倒塌的城牆還有楠城這一座向來並不怎麼出名的盛書國邊境城市,今次算是徹底出了名,短短几天的功夫,便在這裡面發生了兩場驚天動地的大戰,而且都與妖女密切相關,若非妖女這個名頭實在是太過有悖天道,不然等將來妖女登帝的時候,還可以將兩場戰鬥刻入碑銘。
薛磊隱約看明白一些,不過他與趙無極等人都很識趣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兩人有時候望著與凌雪親密相依的柯亦夢,甚至禁不住生出幾分荒唐的羨慕來,一直到了荒古琴宗,兩人滿腹的思緒才暫時安放下來。
琴宗一片花香鳥語,琴音嫋嫋,在這秋風蕭瑟的天氣裡,還能看到這樣一副景象對於沈凝霜而言已經最大的幸運,如今已經再次發病的她,別說是帶著皇老爺子的骨灰去玄庭安葬,就是走出古宗院子的門口都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她正瑟縮著身子,用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嘴唇已經被體內的寒氣凍得發青,不過她始終緊咬著貝齒,坐在庭前目光平靜的望著外面的紅紫芳菲,輕聲安慰自己說道:“不冷不冷,忍忍就過去咯,要是說出來娘可又要擔心了。”
她的孃親還在琴殿裡練琴,讓沈凝霜病發的時候便去找她,不過她並不想去打擾孃親,因為她明白這一切都無濟於事,說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開心的事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是這難受的事兒,與其兩個人一起難受,倒不如一個人獨自享受來的自在,她伸出凍紅的小手摸了摸在腳邊的雪兔,輕聲說道:“殺死皇爺爺的那個女人今天又來了,還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那樣子都沒能殺死她,反而大難不死後福不斷,四年後的今天涅新生,功參造化,聽說一劍便有斬殺帝皇的威勢,小兔,你說帝皇到底都是什麼樣的人呢,又比我爹地厲害多少?”
雪兔沒有回答她,而是竄的一聲飛躍了出去。
回答她的,是一道動人的聲音:“帝皇也沒有什麼,還是沒有你爹地厲害。”
首先映入眼簾一雙小巧秀氣的嫣紅牡丹鞋,光是行走時裙袍翻飛,露出來那一小截雪膩纖細的腳踝,便足誘人以死。
不必想便知道是那煩人的女人,只是沒弄明白為什麼這才回來第一天她便馬上會記起來找自己的晦氣,沈凝霜撅著嘴說道:“這裡不歡迎花枝招展的女人,請你走開。”
她本來便不喜歡凌雪,如今加上身體非常難受,雖然還沒到那最寒冷徹骨的時候,但是已經足夠理由讓她絲毫不給這位在外面叱吒風雲的妖女面子,若是經歷過會盟的修士看到這一幕,怕是要嚇得面色發白,順帶罵她一句不知死活。不過這倒是罵對了,她還真是不知死活,死亡這種事情對於她而言,倒不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她也想過一死百了,不過想到她那死在黑漠,埋骨他鄉的爹地,還有每月都會為自己去求神拜佛,每次都三拜九叩的孃親,她便覺得自己若就這麼沒骨氣的死了,也忒對不起她那為她操心一輩子的爹孃,所以就算真的要死,她咬牙也要撐到十八歲再死去,這樣才算是有骨氣。
凌雪像是沒有聽到她的逐客令一般,反而不客氣的在她旁邊坐下,感慨說道:“如今這天下,多的是人想要與我說上一句話而不得,只有你這個小丫頭不識好歹,不歡迎我,反倒成了我熱臉故意過來湊你的冷屁股。”
沈凝霜馬上將自己挪開,看到自己與凌雪保持了約莫一臂的距離才停下來,冷冷說道:“離我遠點。”
凌雪不引以為意,而是在目光中閃過幾分狡黠,冷不丁的忽然抓住了小丫頭冷若冰霜的小手,旋又微微一怔,臉上的促狹神色斂去,柔聲問道:“很冷吧?”
沈凝霜馬上將手抽了回去,似乎很不滿凌雪的突然襲擊,小嘴撅得更高,說道:“關你什麼事,狗拿耗子假慈悲,逼死了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