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嬸以後,趙別枝正準備出門去通知陸熹朝這個訊息,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個男聲。
“你又要去哪兒?”
回頭望去,頎長瘦削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少年微眯著眼,眉頭微微擰著,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忿。
“去找陸熹朝。”趙別枝回答得很坦然。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少年的臉色卻更加不滿起來,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隱隱還能捕捉到幾分委屈。
“你怎麼天天都去找他,你們倆關係有這麼好嗎?”
喬星傑自己只當這是指責和抱怨,並沒有察覺到這番話裡透出的醋意和撒嬌意味,可作為老嗑學家們的觀眾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他吃醋了!】
【姐狗就是全天下最香的!小喬股滿倉!】
【傾家蕩產壓小喬股!】
【一個不磕枝傑的人,上帝不會與他同在,撒旦將與他為伍,而一個磕枝傑的人,再懷也壞不到哪去,這就是我的善惡觀!】
【嗬嗬,我還是堅持站小陸,雙向奔赴的才是愛情!】
【同意!愛就是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的,枝姐看小喬純粹就是弟弟】
趙別枝看著喬星傑氣呼呼的模樣,翹了翹嘴角,語氣帶著幾分逗弄:“對啊,我們關係就是很好,陸熹朝是我的好朋友,我超喜歡他。”
喬星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伸出手顫巍巍地指著趙別枝,氣得眼睛周圍的一圈都倏地紅了,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你、你!”
期期艾艾半天,卻也沒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最後乾脆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只是遠遠地丟來一句:“隨便你!”
趙別枝被他這副幼稚得和小學生有得一拼地模樣所逗笑,笑得肚子都疼了,根本直不起腰,直到對上一旁攝影大哥欲言又止的眼神後,她才稍微收斂了一點。
然後,一臉無辜地望著攝像頭聳了聳肩:“我可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相信群眾的眼睛一定是雪亮的吧。”
【小喬,好慘一男的】
【枝姐逗小孩,太壞了!】
【少男心,破碎了】
*
由於時常因為各種原因過來拜訪,白天莊管家都直接不鎖門了,給趙別枝留著門,只要她來了就能直接進去。
花園裡的花已經開了不少,走在花團錦簇的小徑上,周遭靜謐無比,只能聽見櫸樹枝頭時不時會傳來細碎的鳥鳴。
趙別枝徑直朝著最裡面走去,這個時間,陸熹朝基本上都是在小花園裡畫畫。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當她抵達往常的那個位置時,畫架前面卻空無一人,微風拂過濃墨重彩的畫紙,趙別枝的視線也被畫面所吸引。
雖然她對於藝術瞭解甚少,但也能感受得出眼前的這副畫和陸熹朝剛來此處的時候所畫的那種風格,感覺是不同的。
技法、色彩、光影都有差異,但最重要的是,情感的變化。
眼前這幅畫一看就是畫的幾天前的草莓採摘活動,經過了一些藝術加工後,紙上呈現出這樣的畫面。
青綠的草地、白色的餐桌,餐桌上的草莓以及桌旁說笑的人,而最重要的景觀則是另一邊的草莓大棚。
大棚被畫成了透明的,內裡鬱鬱蔥蔥的綠葉託著紅豔豔草莓。
明亮自然的光線,真實動人的場景,就像是被快門所捕捉下的自然生活裡惺忪平常而又魅力非凡的一幕。
整個畫面是輕盈、鬆快的,給人一種很愉悅的感覺,她甚至能夠想象出對方在作畫時嘴角浮現出的淡淡笑容。
而回憶起他最初那些畫,無一例外,都是給人一種壓抑、困頓的感覺,但在望不到盡頭的長夜裡,卻仍然留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