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謝承宇看著微博上各種攻擊他的評論,臉上浮出幾分痛苦和掙扎。
【學藝先學德吧,謝承宇,當初要不是齊世老師提攜你,你能有今天嗎?】
【從來沒見過齊世老師這麼生氣,雖然不知道你具體做了什麼,但還是儘快道歉吧】
【謝承宇道歉!】
【滾出寶藏般的鄉村,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
儘管還是有一些願意相信他的粉絲在其中幫忙解釋,但從基數上就無法與齊世這數十年來在業內積累的人脈和口碑。
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名為資歷的天塹,謝承宇想要對抗那個人,就宛如螳臂擋車。
越想越覺得苦悶,他將手機丟到一旁,自己則是倒在床上有些茫然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又要忍讓妥協,然後回到那個地方繼續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嗎?
沒有署名權、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被當初的提攜之恩所道德綁架,只能作為一個人形血包,源源不斷地給齊世那副早已枯朽腐敗的軀體輸送著新鮮的血液。
這樣的生活,他真的還能夠再忍受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可是,他真的有選擇嗎?
“扣扣——”
屋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隨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承宇哥,我可以進來嗎?”
是趙別枝。
謝承宇坐起身來,走到門邊開啟門,屋外並不只是趙別枝,還有一臉擔憂的段知節。
“進來吧。”謝承宇低下頭,不想讓他們看出自己此刻的煩躁和迷茫。
趙別枝倒也沒有上演噓寒問暖的戲碼,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剛剛你公司給宋導打電話了。”
謝承宇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收緊,他抬起頭看向對面的那兩人,似乎想要問價結果,話未出口,又覺得沒什麼必要去問。
趙別枝也沒有賣關子,“宋導把你們公司的王總罵了一頓,還說只要你自己不退出,他就不會同意你們公司的要求。”
她頓了頓,抬眼看著謝承宇,“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態度。你,想要留下來嗎?”
“我當然想啊……”謝承宇不禁苦笑,“可出了這種事情,公司是不會同意的。”
趙別枝聞言開始普法:“這個屬於是正常的勞務派遣,它同不同意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可節目總是要結束的,我最終還是要回公司的……”謝承宇說著忍不住抬手捂住臉。
“抱歉,雖然有點冒犯,但我還是想問,其中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隱情導致你陷入如今這種尷尬的境地之中。”
倒是不出趙別枝的預料,謝承宇選擇了沉默。
趙別枝轉過頭,和身後的段知節對視了一眼。
“你不想說沒關係,我們倒是有些話想說。”
此話一出,謝承宇又忍不住抬頭看了過來。
趙別枝從一旁的書桌前把椅子搬了過來,示意段知節坐下。
謝承宇不懂他們倆這到底是要演哪一齣,但也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我先來講個故事吧。”段知節開口打破了沉默。
“以前有一個年輕人,他特別熱愛音樂,立志要在這個領域幹出一番大事業。幸運的是,他的確有天賦,甚至於初出茅廬就有伯樂慧眼識珠,邀請他加入一個在業內都很有名氣和地位的音樂公司。”
謝承宇倏地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而段知節還在繼續講述著這個故事。
“他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一條通往成名的康莊大道,可他錯了,這裡不是樂土,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血汗工廠。”
“他的才華被壓榨,他的天賦被浪費,而他嘔心瀝血創